金橋站在灰色坦克車附近,印有白色字母的黑色短袖下配了一條黑色體能褲,腳上踩着一雙高幫運動鞋。
“文隊!” 金橋揮手快步往身姿挺拔,氣勢如虹的男人跟前跑。
文麒松開行李箱拉杆,張開雙臂,兩個大男人重重抱在一起。
“隊長,見到你真開心。”金橋近乎熱淚盈眶。他們是戰友,從訓練到演習再到上戰場,他們的友誼經年累積到了伴随一生的程度,那是一種永遠占據特殊位置的情感,不是家人亦不是親人,但勝過家人、親人。
文麒推開他,上下認真打量了一番金橋,開口道:“身材保持不錯,沒胖。”
“一直在鍛煉。”金橋展開雙臂擺動兩下。
文麒出其不意地在他臂膀處拍了拍,他在試探他的舊傷。
“挺好。”
“隊長,走,我訂了接風洗塵宴。”金橋接過文麒身後的背包,提起行李箱往停車位走去。
“得償所願了?”文麒笑着問他。
“什麼?”金橋在裝傻,提着行李箱放在後備箱,然後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先上車。”
金橋在部隊的時候每次寫信都會偷摸掉眼淚,淚水時常打濕刻意工整的字迹,他多次抹掉,又多次重寫。隻不過這些寄出去的信從來沒有收到過回信,哪怕一封。許鑫沒有給他回過信。這事他們一個宿舍的都心照不宣。暗戀嘛!成真的概率很小,尤其對象還是男生。
“文隊,我們先去吃飯,完事我送你去我公寓,你住那兒。”金橋說。
文麒揉揉眼角,曬成小麥色的臉上帶着一絲壞笑,“你男朋友呢?”
“啊……”金橋明顯被文麒突然出口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取向這件事,他在部隊一直嚴格保密,并沒有向任何隊友透露過。
“還裝呢?”文麒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幫他恢複記憶一樣,說:“也不知道是誰,每次關起門來寫信,還修修改改,連草稿紙都恨不得毀屍滅迹。”
“隊長!”金橋鼓起腮幫子,“你别瞎說。”
“我瞎說?”文麒嗤笑道:“那你就當我瞎問,你瞎回答我就行了。”
“沒有的事。”金橋還在狡辯。
“許鑫,男,比你大十一歲,有間高調的不成樣子的酒吧……”文麒淡定地報出一部分信息,随後觀察起金橋的微表情,活脫脫的不打自招。
“你查他?”
“不算查,隻是做個簡單的了解。”文麒說:“我得确保你喜歡的人值得你喜歡。”
金橋考慮了兩秒鐘,随後大方道:“隊長,好吧好吧!我都告訴你,但是你得保證你不會告訴其他人。”
“可以。誰都有秘密,誰都可以保守秘密。”文麒敷衍地舉起右手,“我發誓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堵車期間,金橋把他回來海承後的事全部交代了一遍,包括趁許鑫醉酒強//制他的事。可以說是一字不差。
文麒轉頭盯着他,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你這是犯罪啊!混蛋。”
金橋悻悻道:“人家那晚也喝了不少酒,就自然而然一拍即合了……”
“啧啧啧,”文麒深深歎了口氣,無奈道:“你也是大膽,不怕人家咽不下這口氣在背後下狠手?”
“他不會。不過他第二天醒來打了我一巴掌,倒是不怎麼疼。”金橋省略掉了死皮賴臉裝可憐的事實跟威脅并發裸//照的行為,包括最後拿着套子跟潤滑劑去賠禮道歉求上……
三個字,沒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