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包廂。
呈大字狀的許鑫還在睡着,床邊坐着不知何時潛進來的金橋。他端着一盆熱水,浸濕毛巾,擰幹,給許鑫擦臉擦手,而後又脫掉他的西裝外套,取掉領帶,解開皮帶,一起挂在衣架上。
“又喝這麼多?”金橋話裡有掩飾不住的不滿。
金橋進去浴室,把水倒掉,又接了杯熱水,躺在他身邊,摟着他睡。昨晚失眠到早上七點,睡了三四個小時,開車來了王妃酒吧。
他從後門進來,直奔三樓,進來許鑫的包廂,就看見人躺在床上。
他本想來問問他跟肖俊霖的事。現在也不必問了,問了也白問。
金橋抱緊人,又不停親了好一會兒,手搭在許鑫身上。兩人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深入交流。
“鑫哥,你多久醒來?”
金橋壓在他身上,脫光他的衣服,蓋好被子,手動了一會兒,也跟着睡了。
肖俊霖想了想,還是選擇告知謝峣。兩人出去站在大廳,“有件事想跟你核實一下。”
“你說。”謝峣點上一支煙。
“金橋?”肖俊霖問,“他跟許鑫是什麼情況?”
謝峣拿煙的手明顯頓了下,視線從他臉上挪到另一處,“沒什麼關系。”
肖俊霖笑了下,說出答案,“金橋喜歡許鑫。”
謝峣蹙緊的眉頭霎時疏解開,掐滅香煙丢在煙灰缸裡,“别告訴我你還喜歡許鑫,你們倆都分了多少年了?舊情複燃的可能性不多。”
“對,我就是還喜歡他。”肖俊霖沒有否認,“金橋是你弟弟,你應該不希望他也變成我跟許鑫這類人吧?”
“你想說什麼?”
“他們兩個貌似在秘密戀愛。”
“不可能。”謝峣不相信,金橋強迫過許鑫,兩人鬧得很難堪,因為自己跟許鑫的關系,才沒有大打出手。那件事也得過且過了。
“我沒必要騙你,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弟弟金橋問問。”肖俊霖說,“還有,許鑫這次能洗清嫌疑也是因為金橋提供的‘證據’,具體是什麼,你可以去問他,我不好透露。”
肖俊霖又說,“對了,我在着手轉業的事,你剛才拜托我的那件事,我們得盡快實行,不然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謝峣長出一口氣,“好。”
“我先走了,電話聯系。”
“好。”
謝峣掏出手機,打給金橋。
“喂,哥,怎麼了?”金橋被電話吵醒。
“還沒起?這都幾點了?”
金橋解釋,“昨晚跟汪焱吃了個夜宵,睡得晚。”
“有時間來家裡一趟,有事問你。”
金橋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睜開,“好……”
謝峣剛想挂斷電話,金橋又問,“是不是嫂子有消息了?”
“來了再說。”
金橋靜音掉手機,插上充電線,翻身抱緊許鑫,又進入夢鄉。
晚上快到飯點,金橋去了他哥家。
“沒吃飯吧?”謝峣合上電腦,“今天讓阿姨做了你喜歡吃的烤魚。”
“謝謝哥。”金橋進去衛生間洗手。
飯桌上,金橋又問他哥,“嫂子有消息了嗎?”
“沒有。”謝峣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碟子裡。
“要不我去西安那邊查一查?”金橋提議。
“不用了。不回來就不找了。”謝峣說,他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金橋不易察覺地歎歎氣,“哥你其實很愛嫂子,隻是你習慣了之前的作風……一時間難以改正,所以才會這樣。”
“這種話沒意義。”
“有的。”
謝峣苦笑一聲,“她走了,孩子也沒了,我又成一個人了。也好。”
“說不定呢!嫂子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回來,她那麼看中咖啡店,怎麼舍得說送人就送人。”金橋确實不太相信她遠走高飛。
“不說她了。”謝峣打斷話題。
吃完晚飯,謝峣坐在客廳,保姆端來茶跟水果,金橋從衛生間出來,陪他哥看新聞。
“你跟許鑫現在是什麼情況?”
謝峣沒來由地問他,金橋吃水果的動作一滞,笑着說,“能有什麼情況,沒情況。”
“你最好别騙我。舅舅舅媽家就你一個孩子,指着你傳宗接代。”
金橋十分笃定,肖俊霖一定跟他哥說了什麼。
謝峣喝了口茶水,“許鑫是我的好朋友,你是我弟弟。不可能有二選一這種情況,你自己掂量。感情沒有對錯,人就是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