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來反而握得更緊，防護手套在高溫中融化，血肉粘住對方晶化的腕骨："剩下29%是什麼？"

"人性誤差。"郁清突然露出他們初遇時的譏笑，"我最讨厭的變量。"

搶救室的紫外線燈下，宋青來看着郁清被岩漿灼傷的機械骨骼。納米修複機正在重組他的聲帶，發出的卻是教堂少女的哼唱：

"搖啊搖，搖到弑神橋..."

他突然拔掉電源，在滋啦作響的電流聲中扯開郁清的戰術背心。心髒艙内懸浮的翡翠聽診器上，刻着一行新出現的字：【緻時間之外的丈夫】

"你修改了自己的記憶體！"宋青來将聽診器按在牆上，"七年前碼頭爆炸案那晚，你明明..."

郁清用修複中的機械手抓住他咽喉，瞳孔分裂成七十二個血色漩渦："你應該問我為什麼選擇29%。"

法醫實驗室的低溫艙裡，七百管臍帶血突然集體沸騰。郁清将宋青來推進防爆艙，自己卻被量子化的血霧籠罩。

"每滴血都是延時炸彈。"他的聲音通過骨傳導震顫宋青來鼓膜，"引爆密碼是我們的婚禮日期。"

防爆玻璃外，郁清被血霧托舉到半空，晶化血管開始演奏《婚禮進行曲》。随着音符跳躍，全球核電站的控制屏同時亮起倒計時：00:07:17。

宋青來砸開應急艙門，在血雨中抓住郁清殘破的軀殼。懷中的機械心髒突然播放全息錄像——孕檢單簽署那日，郁清偷偷将反物質核心換成了結婚戒指。

岩漿教堂的廢墟中，宋青來用□□抵住郁清新生的機械骨骼："為什麼篡改孕檢單？"

"因為神需要父親。"郁清扯開腹部裝甲，露出閃爍的量子子宮，"而你需要忘記..."

匕首突然調轉方向刺入宋青來掌心，血液滲入子宮的瞬間，七百個時空的記憶同時蘇醒。他看到每個宇宙的自己都在産房外簽下同意書，而郁清永遠躺在手術台上微笑。

"現在你是共犯了。"郁清舔舐他流血的掌心，金色與鮮紅在齒間交融，"要報警嗎？我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