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徹底無視的兩振真.源氏重寶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膝丸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落寞地收了笑容,望着在平家刀面前乖順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小烏,心裡空落落的。
小烏本該是他們源家的刀,要不是出了意外……他原本也應該能被小烏這樣撒嬌着叫阿尼醬或者nini吧。
髭切還沒和小烏說上一句話,但看到近千年未見的仿品對着平家的那位撒嬌,臉上的笑容漸漸洩露出一絲堪稱戾氣的陰霾,不過很快便藏了起來。
終于和父親重歸于好,小烏這才有空閑去應付本體源氏們——
“既然是父親請兩位前來救我的,日後若有需要,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報答兩位的恩情,接下來的日子請多多指教。”
本該将要碎刀的自己為什麼還能醒過來,小烏想想自己的情況,約摸就了解了小烏丸讓源氏來本丸的原因。
雖然……為什麼一定要是源氏重寶?
他并沒有複仇的打算,但将人擺在眼前也膈應。
小烏掩下皺眉的沖動,面朝着髭切和膝丸,雙手撐地身形前傾,垂下眼眸,以屈手禮道謝。
一舉一動落落大方,像個大方普通的主人家,又像一位謙遜的京都貴族,即使隻身着白色單衣,墨瀑般的長發從肩頭垂落,落在蒼面頰兩側,越發顯得他身姿削瘦,容色脆弱精緻,然不失風骨與優雅。
除了一張臉,小烏和髭切光從外表絕不會被認錯:髭切不會穿平家風的衣服,對繁瑣的服飾更無興趣,或許平常會噙着溫和無害的微笑,但從不是個會忍耐或低頭的性格。
但小烏會,他會忍,會去學着習慣與父親同款相似的麻煩衣服,會模仿小烏丸的行為換取兩者更多的聯系,甚至為了父親大人,他可以忍一切可忍的事,做任何父親希望他做的事,譬如從海底爬出來,尋覓父親,兜兜轉轉數百年,直到找到為止。又或者,從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的人海中,撐着不碎刀的毅力,也要完成和父親的約定。
“小、小烏,你不用這樣……”别用這麼陌生的态度,他,和阿尼甲明明才是他的親人。膝丸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出來。
他現在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雖然早已對這個弟弟有所耳聞,但他們畢竟是此生第一次相見。
髭切的目光掃過小烏俯身時,領口間露出的些許鎖骨肌膚,莫名有些煩躁,那種想要砍掉面前青年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間。手指不着痕迹摩挲着腰間刀柄,到底是沒順從這股沖動。
……
最後仍是小烏丸出面,以小烏需要休息為由把源氏兄弟引出天守閣。
小烏提着的心總算放松下來,也有心情去查看本丸裡的情況,換好衣服,坐在書房電腦前,待發現刀帳裡屬于源氏的兩個位置變灰時,鼠标上的手指忽然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