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的小刀快速刮開袋口,乞兒将成色最好的幾枚塞進自己的口袋,又将口袋裡原本沉甸甸的石子填入,封好袋口丢到一旁。
随即他抱着這意外的财富,小心躲過人群,興沖沖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
沒過幾天,例行會議的讨論主題突然一改。
各派系都有各自的軍事力量以及醫療研究中心進行各種學術研究,成果往往在每年年末的公開會議呈給帝王。
就如殷家派系有蘇唐的機甲研究,森派系一直提供的疑難雜症醫療研究報告,諸如此類。
“我們隻是商量南星的未來,怎麼突然提到研讨會?”
“五大派系因緣際會,南星又恰好位列荒星名單,不恰好是一個機會?各派系動用己方研究成果一齊改造這顆星球,不比往年枯燥的報表更有效果?”
“我已發去申請,得到了帝王的許可。”
“這麼一說,不知道近幾年森上将的實驗室搭建得怎麼樣了?聽說一直在研究最新的醫學科技?”
各方笑裡藏刀你來我往,最後以森派系重新提出調查無人機,主動開放己方領地轉移了話題。
會議一結束,殷飛揚就風風火火回了房間。
何煦坐在桌前,手指靈巧上下,廢棄的零件碎片逐漸歸攏,隐隐顯示出原本的輪廓。
暖光從屋外打入,投在他手中機器的鐵皮間,映出銀亮的光芒。
完整的機器很快被拆卸成零件,幾乎看不清過程。
何煦擡眸看來,眉眼溫柔,如無聲潤物的暖流淌進心間。
殷飛揚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何煦:“怎麼樣?”
殷飛揚:“如你所料,卡特用實驗消息步步緊逼!有了我們送去的視頻片段,對森派系大緻在做什麼也有了猜想,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森上将再不退讓,卡特派系隻會越追越狠,最後線人傳話,由那位拿定了主意,說開放當晚遭到入侵的房間。”
“如你所說是顯示屏。隻是他将所有房間都改裝過,現在是各個不同時間段的荒星視頻,由無數個星球的視頻片段拼接,很多都與你提供的視頻能對應上,真要查詢具體坐标需要時間。”
“我們要不要直接提供具體坐标,靜觀兩方對峙?”
何煦:“他們會起疑轉而注意到我們,到時候很難全身而退。”
“卡特派系應該會需要無人機進行搜查,可以聯系蘇先生進行定制。森上将會有意幹擾,我們也派無人機混入其中,靜觀其變。”
殷飛揚:“我這就去。”
何煦突然想到什麼,補充道:“聽說,最新的一批無人機自帶通訊幹擾,能完成加密通訊,我們定制新機。”
殷飛揚:“你在荒星上要與誰通訊?”
何煦:“荒星的原住民或許會知道什麼隐秘。”
殷飛揚:“我這就去聯系棉棉!”
殷飛揚腳步匆匆地離去。
小情侶還處于熱戀期。
冷靜克制的阮棉有了工作瞬間認真投入,與之相對的殷飛揚每天除了開會還是開會,出門都會被其他派系的探子盯得死死的,每晚的視訊通話就成了他唯一的盼望。
随着阮棉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殷飛揚的粘人程度也越發恐怖。
就連阮棉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那些被派來監視的探子了。
探子們被要求逐字記錄殷飛揚的通話内容,也成了一種精神折磨。
何煦眼看着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最後才固定了幾張不起眼的面孔。他們仍然會記錄兩人的出行、監聽通訊設備,但在每晚例行談情說愛的時間段懈怠了不少。
話雖如此……
沒過多久,房門突然打開。
暗探們忙隐蔽好身形,就見殷上将身邊形影不離的那位副将穿了一身黑,左右掃視檢查,放輕腳步朝着一處趕去。
“快跟上!”
“屋子裡的人怎麼辦?”
“殷上将的電話粥你還沒聽膩嗎?這位副将可是很少出動,看他的方向是要去黑市,估計能探出點消息。”
“不用派人留守嗎?”
“還留什麼?就我們幾個,能不能追上那位都是個問題,可别讓對面搶了先機!”
幾隊人馬不約而同地作出決定。
夜色裡,一人行色匆匆快步在前,隻見他走後不久,在他經過的路上又陸陸續續出現了一隊又一隊不同服飾的尾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