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飛揚:“我還以為你是最不贊同我的任性的,原來還是一貫的嘴硬心軟!”
何煦:“……”
不,他隻是覺得殷飛揚留在殷家,劇情任務會好做很多。
何煦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不等他開口,就見殷飛揚緩緩收斂了笑意。
殷飛揚擁有所有主角共同的特質——一旦下定某種決心便義無反顧,絕不更改。
同款認真表情,何煦在過去見證過無數次,每每是殷飛揚最為可靠的時候。
何煦:有種不詳的預感。
殷飛揚:“但我們是朋友,我怎麼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心,留你一個人在各方勢力斡旋。”
何煦:“……”
怎麼說他都不希望殷飛揚在這種情況下認真擴充不必要的劇情。
殷飛揚:“不論怎麼說,明知南星派系争鬥風谲雲詭,總不能留你一人面對。”
何煦:“不是……”
他攪攪渾水就撤退,并不打算牽扯到派系争鬥又或者帝國皇權。
何煦來不及解釋,殷飛揚已然笃定:“不管南星是什麼龍潭虎穴,有我們一貫的默契配合,一定能應對。”
“每次有危險你都喜歡瞞着我,這次要不是棉棉提醒,你又要一人承擔了,是嗎?”
何煦目光微擡,望向角落的女主。
女主目光坦蕩,直直望來,微微颦起的眉與緊抿的唇都顯示出她的不認同。
何煦:“不……你們好像誤會了。”
解釋的話終于說出口,奈何眼前小情侶擰眉認真,壓根不見相信。
熟悉兩人的堅持與固執,何煦隻得改口:“現在打算怎麼做?”
“先想辦法調查異獸,宋醫生不是想找合作對象?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何煦:“……”
在所有可行的道路裡,偏偏選擇了最為麻煩的一條。
……
殷飛揚的行動力一向很強,既然說是要問出消息,很快折返回到醫棚。
恰好有一批傷者送來,阮棉也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有她調制藥水和幫忙診斷,給宋章減輕了不少壓力。
殷飛揚不方便打擾,就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麼,跟燕可聊得火熱。
不久前還對殷飛揚頗為嫌棄的燕可一聲接一聲的叫着殷大哥。
“看來殷上将也沒什麼架子,還是說這是殷家派系的風格?”
何煦偏過頭,驚訝道:“你怎麼出來了?”
宋章:“阮小姐動作麻利,嫌我礙手礙腳了。看樣子,本來是想給我和殷上将談話的機會吧?”
兩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遠處。
也不知道殷飛揚去哪裡找尋了許多零件,自制了一架會動的飛船。造型粗糙,卻足以讓燕可感到新鮮。
燕可整纏着殷飛揚要,最後被勸住,拿了材料跟着學怎麼制作。
殷飛揚忙于教學,恐怕也分不出時間來談話了。
何煦:“……”
宋章也不在意,突然話起家常:“很難見到小可這麼快喜歡上一個人。”
何煦:“是嗎?”
宋章:“何副将是第一個例外,沒想到又來了殷上将這麼個例外。但你們兩人又不太一樣。與何副将相處讓人安心,殷上将則是讓小可安心。”
年輕的副将循聲望來,眉眼中透着迷茫:“這兩者有區别嗎?”
宋章隻是微笑。
他從不說謊,每當這樣回避,也就是不願說真話了。
“讓人安心。”
這樣的話題與劇情、與男女主也都沒什麼關系,見他不想說,何煦也不再問。
血腥氣與消毒水的味道透過薄薄的布帳傳來,夾雜着患者低聲的哀呼。
早已習慣的燕可捏着自己制作的簡易飛船,來回奔跑。在他身邊,殷上将皺起眉頭望向醫棚,嚴肅而心生恻隐。
宋章看向身旁的年輕副将。
他的目光落在遠方,讓人看不清在想什麼。平日溫和的弧度淡了些許,卻依舊是讓誰看了都舒适、不自覺想要向他靠攏的溫柔。
宋章卻在想:要是能看見這人褪去溫柔的表象,露出或堅硬或柔軟的内裡就好了。
何煦與殷飛揚的區别在哪?
後者是從容随意的真性情,或張揚或内斂,都不難看出年輕氣盛的傲氣與熱情,喜憎分明。
相較之下,看上去年紀相仿的何煦似乎能融入任何環境,也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歡與厭惡。
沒有人在這位副将的眼裡心中,是特别的。
該說是溫柔,還是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