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湊到一處角落。
“什麼武器?”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兩人驚惶間連連擺手搖頭,笑容讨好:“哪裡有什麼消息!”
直到一柄鋒銳的小刀出現在眼前,卻并非刀刃。
刀柄探來,對方曲着食指與中指夾着刀刃,銀光流轉,鋒銳無比。
“好刀!”驚歎聲後,是下意識擦拭幹淨手接過刀柄的小心翼翼,“這把刀,送給我?”
遞刀的人笑笑,點了點頭,又問道:“什麼武器?”
“是一種能投入軍隊大批量生産的武器,聽說一旦投入戰局能産生決勝的作用,就連對付蟲族都輕而易舉。”
那人快速回答,目光自始至終沒離開過那柄小刀,說完又确認道:“這個,真的給我了?”
“交換,不是南星一向的規矩嗎?”
提問者正是何煦,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轉身就走,身旁另一人猶豫了一瞬,快步跟上。
“他沒有說謊。”
宋章今日換下了一身大褂,手腕上下層區的手環使他顯得普通。
何煦點頭,也不過問他的突然出現。
何煦與宋章一左一右,不等兩人走出小巷,身後突然傳來利器破空的聲響!
先前被珍而重之捏在手裡的小刀成了中年人手中兇器。
利刃襲出,鋒銳的殺意也伴之而來。
“既然你身上有這麼好的東西,肯定還有别的吧!”
在他開口的同時,他的同伴也從身後背簍裡掏出一把槍械,瞄準了轉身的兩人:“将你們身上值錢的武器和東西都放下,饒你們一命!”
宋章:“他說饒我們一命?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的來路是通路,他們所在的才是死巷吧。”
何煦笑笑不答,他也沒有任何動作,目光落在那柄槍上,最後看向執槍的人。
槍在南星或許不少,但是子彈卻不多。
更别提精良的改造追蹤彈,就是放在一些派系也是高價回收的珍品。
男人取出六發子彈已是極為肉疼,但對付眼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他有足夠的自信。
直到那雙眼睛看來。
他還從未見過那樣平靜的目光,從中看不到絲毫殺氣,舉着槍的手卻無端變得沉重。
對方似是遊刃有餘,又像是毫不在意的輕蔑,仿佛他手上不是改裝精良的武器而是随手從河邊撿來的木棍。
同伴提醒他:“别愣着,快開槍!别讓他們跑了!”
是了,開槍!
可是扣動扳機的手指像是被無形的力道所困,壓根扣不下去!
驚惶間中年男人快速擡頭,卻隻見方才還在同他說話的同伴拿着刀向前跑了兩步後一頭栽倒在地,沒了聲響。
就連他自己,疲憊感湧上的一瞬間,竟是連槍也重若千斤。
武器哐當落地,兩個打劫者昏睡不醒,一切隻發生在瞬息間。
何煦挑眉看了一眼身旁毫不起眼的醫者,由衷道:“不愧是醫生。”
宋章:“你也不賴。我還想說你怎麼能将武器随手送給這樣的人,看來你也早有準備?”
何煦:“那倒也不是。”
宋章捏着手心的藥粉,足夠讓一屋子成年男性倒下的量,兩個中年男人堅持了不到一秒,而身邊的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何煦隻是笑着,不見動作、沒有防備,哪怕被槍口對準也依舊是那副一成不變的笑容。
但他剛才所說的,卻都是真心話。
宋章一怔:“你一點準備也沒有?”
何煦但笑不語。
宋章盯了半晌,确定對方是不打算開口了。
他的能力再特殊,也需要憑借語言和表情結合才能有判斷。對方的不吭聲,已然是排斥了問題本身,他再問也得不出結果。
宋章佯裝埋怨道:“算了,這種人對你我來說都不算麻煩,畢竟你可是殷家派系的副将。你也是,之前怎麼也不自我介紹一下?”
何煦打斷道:“醫生。”
宋章突然緊張起來:“嗯?”
何煦:“我叫何煦,我以為這已經算是自我介紹了,最有誠意的那種。”
宋章一怔,後知後覺什麼,迅速打開光腦。登錄上個人終端的一瞬,他内心仍在對突如其來的猜想感到可笑,直到何煦這個名字輸入檢索,他啞然擡頭。
何煦:“我知道我的名字比較大衆化,但早年也有代為出席發布會的時候,我還以為醫生這樣無所不知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才對。”
發布會的照片,有,但是模糊不可見。
不過直接檢索副将何煦,的确能就他讀書時期一路的成長軌迹看來。
别說遮掩樣貌了,他甚至連殷家派系慣用的武器都沒有掩飾。
不管是先前提供的武器還是剛才遞出的刀,都是蘇家特質的高性能古武。
這種武器隻在殷家派系範圍生産買賣,但因為太過便利,很多時候比之槍械更方便,很早就流入了黑市,也算是黑暗市場最為喜歡的搶手貨。
何煦:“要我說,不坦誠的反而是醫生吧。”
明明應該是指責的話,年輕副将說出口時卻不讓人氣惱。
一貫的溫和禮貌,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也的确是事實。
宋章啞然當場,突然間組織好的語言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