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用特殊的方式——近乎剖析與對方相關的一切,仔細不肯放過一絲一毫地觀察過一個人。
他自然知道這種觀察的背後隻有一種可能。
軍部的傳言或許不是謠言。
隻是這麼想想,就讓人心裡不快。
……
房間内。
何煦對阮錦與殷浮之間的交談一無所知,正就着“宋雅雅”給出的提議順着劇情。
阮錦畫的小地圖被他攤開在桌前。
【怎麼能确定他标注的就是跟蹤者人數?】
何煦聯網搜索現場的3D實景圖進行對照記錄,回道:“因為之前教過廖文這項軍部的暗文。”
【?】
何煦:“原先就奇怪了,以廖文的性格,有天賦但求勝心不強,再經過項目被我否定,垂頭喪氣一段時間是肯定的。”
“最初他的确像我猜測的那樣找了借口請了假,很快又像沒事人一樣重新接手工作,甚至突然進步巨大。那個時候應該就是阮錦了,以他當時的認真,我塗畫的幾處記号他當然能看懂。正好省了我再跑一趟的功夫。”
【……】
何煦:“不過能看懂是一回事,隐匿相關的校内課程一看他就沒認真聽,還是得多算上幾個。”
【确定有人跟蹤又能說明什麼?】
何煦:“阮棉曾以殷飛揚女伴的身份出席過宴會,如果是别的派系的人早該将她擄走威脅殷飛揚了,但是他們沒有。”
估摸着添了幾個數,何煦才将簡易地圖重新收好,繼續補充道:“說明自始至終,其他派系的手都伸不到殷家所屬的範圍,那麼‘宋雅雅’背後的人也一目了然。”
“雅雅時常會去跟宋老說些日常生活的瑣碎事,普通人調查情報怎麼可能那麼詳細?”
更何況宋老大概也聽過軍部的傳言,為了防他這位暗戀者占孫女便宜,人偶很多地方能仿真也故意忽略了。
何煦:“……”
隐隐有被長輩們當作變态的錯覺。
【不管怎麼說,劇情是宿主自己打亂的,現在對方的提議也正好能推動原本的劇情回到正軌上。】
“宋雅雅”的提議很簡單——讓何煦出賣殷飛揚。
原文中也有相似的情節,不過那時殷飛揚等人沒能返回軍部,一直飄蕩在星域的各個小星球中,也給了其他派系機會,是真正的九險一生。
劇情中,屬于何煦的戲份也是這麼一段“出賣”。但他出賣的自然不會是于他有恩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更不會是他效忠的派系,而是無辜躺槍的女主阮棉。
他以阮棉晚宴上的身份作餌,對其他派系放出消息,更是在商量中故意讓女主阮棉卷入危機。
抱着将女主與其他派系的人一網打盡的想法,原著中更是截胡了其他派系向殷飛揚發去的威脅信,打算直接将他們在窩點一網打盡。
隻可惜女主被綁走前還是給男主留了消息,殷飛揚現身交易現場,才讓原著中的何煦無法完成爆炸。
于是他選擇了更加冒險的方式——僞裝成綁架者的同夥,當場對阮棉下了死手。
男主及時出現、将他重傷,解救了女主。
他的傷勢以及這次未來得及收尾的行動留下的諸多證據也漸漸為衆人指明了真相,推動後來拆穿他僞善的假面。
殷飛揚徹底失望,兩人多年情誼付之一炬。
【你需要走完的劇情節點隻有親自捅女主的一刀。】
何煦:“……”
【之後劇情會回歸正軌,宿主隻需要隐藏身份,抓住機會就對女主下手就行。】
何煦:“你說得簡單,劇情裡都在危險區,出賣女主也能讓其他派系對她下手。現在所在區域完全安全,宋老的提議更多是試探,也不會真對女主怎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讓我去哪裡混入其中對女主下手?”
【這些就需要宿主自行想辦法了。】
何煦:“……”
早知道系統喜歡當甩手掌櫃,何煦也沒抱太大希望。
怎麼将女主引到危險的地方,又怎麼能瞞混過關避過系統完成劇情點,他也需要自己想辦法。
真對女主下手,他怕是也要有心理陰影。
……
何煦正是頭疼苦惱,但對方顯然沒打算給他留太多時間。
殷飛揚:“今天又收到了什麼?神神秘秘的。”
阮家兩人不會主動詢問什麼,殷浮又好糊弄,剩下的大麻煩反而是殷飛揚。
宋雅雅也不止是和何煦一起長大,真要算上青梅竹馬,也是他們三人。
殷飛揚:“這不是雅雅喜歡随身帶的手鍊嗎?聽說是她外祖母留給她的,以前離了這手鍊她就失眠,怎麼落到了你這?”
何煦看着湊近的人,手裡手鍊收也不是,藏也不是。
為了讓“威脅”更加逼真,宋老又或者是背後相關的人也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何煦倒是能想象他們以老人的口吻找宋雅雅讨要,對宋雅雅來說大概就是普通的借用。
但以他此時的人設,在多番聯系宋雅雅無果後,見到宋雅雅貼身的信物,隻會是擔憂焦急,抓緊抉擇。
是以這些天收到的各種東西,他都藏了起來,硬抗住了阮錦多次探究的目光,沒想到敗給了突發好奇的殷飛揚。
他這一言一出,阮棉也順勢看來。
好在更為麻煩的兩人今天自請領了外出的任務,何煦不用應對。
正當何煦思考着如何暫時糊弄過去,就聽殷飛揚恍然大悟道:“是你這些天擔心軍部的事情沒有睡好,才找她借了手鍊吧!”
何煦:“……”
有時候都不知道男主這時靈光時短路的腦回路是怎麼在戰場上存活的。
殷飛揚:“我雖然不太信這些,但看她那時候,可能是有什麼玄學在吧。”
說服自己的殷飛揚想也沒想,甚至沒再過問何煦,徑直攤開了那條墜着細小水晶的女士手鍊給何煦帶了上去。
何煦:“等等……”
何煦僵着手剛想抽回,哪知殷飛揚這時手快而準,銀絲做的暗扣被他輕松勾上。
銀飾整體還算簡約,何煦手腕偏白,也不會太過古怪,隻是一眼仍然能辨認是女性的飾品。
抽手拒絕的話沒來得及說,門外推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阮錦帶着殷浮:“我們回來了。”
這邊,殷飛揚連連點頭:“挺好,也适合你。”
何煦:“……”
肩膀蓦然被人拍了拍,迎着一雙雙望來的眼睛,耳畔是男主殷飛揚的叮囑:“有事也要跟我們說,今晚做個好夢。”
何煦回頭,門外剛采購回來的一大一小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一處。
有那麼一瞬,何煦下意識忽略手鍊對宋雅雅的重要性,飛速思考銷毀證物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