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迷迷糊糊靠坐在沙發上的人一隻手掰過他的手腕鉗制他的行動,另一隻手拿着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針管。
也不知道對方哪裡爆發出的蠻力,阮錦隻覺得被反壓在身後的手臂生痛,剛才所見的令人憐愛的畫面消散一空,腦海中依稀又浮現那位副将的冷眼相待。
感受到尖銳刺痛的一瞬,阮錦暗道不妙,反手握住對方纖細溫熱的手腕,勉力起身,熟悉的咔嚓聲再度響起,另一注藥劑順着手铐間隙注入,藥劑含量比之前多出一倍有餘,饒是阮錦體質不錯,這次也是真的眼前發暈,視線模糊,隻得勉力偏過身,仰倒在沙發上。
何煦将針管收起,站起身,抿唇按捺下躁動,冷聲開口:“你自找的。”
阮錦視野朦胧,耳邊聲音倒是清晰。
他剛想反駁兩句自己的好心,沉重的身體說不出話來。
何煦眨去眼中的水霧,看向這個多次壞自己好事的主線人物,作出決定:“正好多一個試驗品多一份參照,手邊隻有這個,也不能怪我。”
隻有什麼?
阮錦剛剛冒出疑惑。
在燥熱感出現的一瞬,何煦的異樣、地面的針劑,以及試驗品都得到了答案。
阮錦:該死。
何煦将意外闖入的女主弟弟放倒,很是自然地給自己打了解藥,又簡單沖洗了個冷水澡。
有了先前的嘗試,現在他對浴室的各種按鈕已經十分熟練,沖澡的過程加上藥效發作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
做完一切又換好自己的衣服,他才俯下身看向新的試驗品。
“整管的劑量發作期應該是十五分鐘,給你設置一個十五分鐘的藥效減弱期,再留一小時的觀察期吧。解藥試劑在櫃子上,等最後一針解除劑注入應該足夠你恢複能拿到稀釋劑的體能。”
回歸清醒狀态的何煦認真地同半昏迷狀态的人交代,不忘在阮錦心髒和手臂各處貼好觀測片。
想了想,他又将被子蓋在阮錦身上,這才架起攝像頭。
“放心,會保護你的隐私,得到數據後一切都會删除。”
阮錦剛在咬破嘴唇的刺痛中清醒一些,就将何煦的話收入耳中,差點沒咬到舌頭。
沒心沒肺的觀察者卻已經收拾好行李走出了房間,依稀還能聽見外面落鎖的聲響。
阮錦擡頭看向陳設的鏡頭,他知道對方就在另一側觀察着他。
很好。
總有一天他會還回去的。
…………
門外,何煦并未走遠,也沒急着打開攝像鏡頭。
在走廊來往人們奇怪的目光中,他背靠着房門就着光腦打開了前一個房間的攝像頭數據。
剛才攝像頭黑掉,他隻以為是下屬提前将人接走,沒有多想。
阮錦的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畫面拖回,何煦想了想從自己開始洗澡的時間繼續播放畫面。
阮錦很快通關了遊戲,百無聊賴間四處打量,突然頓住身形。
畫面中的人蓦然湊近,甚至用手輕輕敲了敲鏡頭,又回身站定看向門外,等待了一會,才伸手掰開了手腕間的手铐。
軍部特質的手铐,加上其中定時注射的藥劑,在過往的抓捕中無往不利,而在阮錦手中就像是一個輕巧的玩具,随意被掰斷扔到了一旁。
男人活動着手腕,睨過落在一旁的手铐,就像是在看一堆廢鐵。
完全沒有在他面前表露出的無害。
何煦挑眉,努力回顧原劇情的描寫。
女主弟弟的戲份不多,能徒手掰軍部手铐的部分更是一點沒寫。
“幸好剛用了五十倍的藥劑,賽亞人也得倒下。”
何煦喃喃着點開新的攝像頭,思量過後,開啟了私密模式。
剛一打開,他就迎面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阮錦沒有暴露癖,床單很好的蓋在他身上,将所有不該看的一并蓋去。
但他也沒有任何掩飾的意圖。
與何煦的忍耐不同,阮錦的解決方法更加簡單直白。
何煦:“……”
阮錦衣冠整齊,但雙眸微眯,神情放松甚至愉悅,不帶隐忍。
能看清他起伏的動作,更能聽清那頭傳來的聲響和對方臉上神情的細微變幻。
偶爾伴着低沉的悶哼,畫面另一端的人對待欲/望的态度堪稱坦誠,毫不掩飾,眼睛更是盯着攝像頭沒有半份挪開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看。
讀懂那雙眼中傳遞而來的含義,頂着自耳根升起的熱意,何煦掩去畫面守在門口,轉而打開下屬的信息框。
信号幹擾已經結束,房間裡的燈都再次複明。
怎麼人還沒有到?
可快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