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有些沉重,裴琅轉移話題地誇起了裴珩道:“大哥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可是靠的自己做上的!”
他這輩子最崇拜的人除了大伯就是大哥了。
大伯自不必說了,年輕的時候浴血沙場守護了他們大晉的領土,更為他們裴家打下了偌大的家業,讓他們這些後輩能夠跟着享着無盡的福。
而他自小被大哥教導着,對大哥的種種崇拜更是從未停止過。
“十四歲的進士,可不是說說而已啊!”
縱然皇家的案子少不了大哥出頭,可平日裡更多的還是其他的案子,要是破不了,公主與侯爺之子的名頭也不管用啊。
程念姝看着眼前的這個十四歲,點了點頭,将剩下的給他裝好了好讓他帶回去。
“是啊,畢竟有的人十四了還不知道去哪裡中進士呢,更别說被指成狀元郎了……”
裴琅不懂話題怎麼轉到他身上了,不高興地道:“表姐,我是要參加武舉的!”
程念姝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到竈台邊掀開籠蓋看了看:“是。”
“可我瞧大表哥的武藝也不差啊。”
府裡的這些公子爺不提一旬一次被侯爺抽查武藝的時候多慘不忍睹了,就是大表哥考驗大家的時候,那個局面也是顯而易見的。
言下之意,也不知道裴琅的文學得怎麼樣。
裴琅歎了一口氣,趴在了桌子上,平日裡在表姐面前太過誇贊大哥的後果就是這樣的。
大哥太厲害,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這個弟弟在表姐心中的形象了。
“表姐你怎麼跟大哥一樣!”裴琅說着又哀嚎了一聲。
程念姝用筷子夾了一塊糕點,憐心雖然很想笑表少爺,但是她更忐忑小姐的評價。
剛被美食撫慰的心情又沒了,裴琅兀自苦惱着,又想起了下午要被大哥檢查功課的事情。
“下午我要跟四哥在園子裡接受大哥的檢查。”
雖然他們也估摸着在大哥回來之前抓緊時間操練了,可眼下還是緊張。
“在桃園嗎?”
“嗯,表姐一道去吧。”
程念姝的長睫微垂,輕聲應了。
先前夾的一塊早已在不覺中入了腹,她頂着憐心一副“小姐我就知道”的目光又夾了一塊。
……
“比上次有進步,但是口感上還是稍幹了些。”
裴琅也過來撚了一塊,須臾,在憐心的視線下說了一句:“也就差那麼一點點吧。”
他用手指比了一個小指甲蓋的距離,“就一點吧。”
話是這麼說,他卻沒再伸手,而是直接背過手往外走去。
“去用午膳吧。”
憐心告狀似地看了程念姝一眼:“小姐,你看!”
程念姝笑了。
“沒事,慢慢來……”
梧桐苑的婆子已經将午膳送了過來。
裴琅陪着姨媽用完了膳就急着回去午睡,必須養精蓄銳才行。
“表姐,我晚點過來喊你。”他丢下這句話又辭别了姨媽就離開了。
程念姝與憐心一道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
“娘,下午大表哥與表弟他們要切磋武藝,”她端起碗筷,“我想去看看。”
“想去就去吧。”程母給自己倒了一杯消食茶。
相聚的時光也沒多久了……
程念姝高興地應了一聲就端着碗筷往外走去了。
程母轉頭吩咐憐心:“下午出去的時候去一趟前面,請四夫人過來一趟。”
“是,夫人。”
——
下午程念姝随着裴琅到桃園的時候,阿大已經在它的“練武場”上鍛煉起來了。
而換了一身月白暗紋銀絲勁裝的裴珩則在另一邊練着槍。
銀色長槍或挑、或刺、或撥,槍随人動,人随槍遊。
程念姝耳邊是陣陣破風聲,視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前面遊龍般的身影。
……
裴珩練完了七套招式才收了長槍。
裴琅趕忙喊了一聲“大哥”跑了過去。
将近兩個月未見,裴珩的槍法又精進了不少,裴琅提着槍恨不得立馬就與他切磋一番。
程念姝提步緩緩地跟了上去。
裴珩的槍一收,方才眼神銳利的人仿佛瞬間就消失了。
程念姝的目光落在他長槍上的紅纓上,福身喊了他一聲。
裴珩拍了拍裴琅的肩膀,随即與程念姝颔首。
“大哥,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
紅纓随風拂動,裴珩的視線略過空中拂過妃裙的粉色花瓣,随即拍了拍裴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