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地下室的時候,他臉上那扭曲瘋狂的笑意,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腦海中,讓我在感到害怕的同時,又被他深深地吸引。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努力地僞裝自己,都在孤獨和痛苦中掙紮求生,這種相似的境遇,讓我在将刀抵在卿文思脖子上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絲不忍。
我并沒有真的想要刺下去,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吓吓他,也吓吓自己,試圖打破兩人之間那層微妙而又緊張的關系。
畢竟,在我漫長而又黑暗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像卿文思這樣的人。
而現在,我居然發現自己對他産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這種情感,讓我感到困惑,感到迷茫,甚至覺得自己就像瘋了一樣。
曾經,我以為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徹底地磨滅了情感,隻是一個為了生存而不斷殺戮的機器,但現在,卿文思的出現,卻如同破曉的曙光,照亮了我内心深處那片被遺忘的角落。
在課堂上,我的思緒還沉浸在這些複雜的情感中,突然,我居然控制不住地詭異笑了出來。
同時,也喜提門外罰站……
◇
當卿文思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腳步不自覺地朝着學校後院走去。那是一個他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尤其是在自己想要獨自發呆,不願被任何人打擾的時候。
當卿文思來到後院時,卻發現月洛斯已經在那裡了。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在月洛斯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月洛斯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會去罰站。”卿文思無奈的說。
卿文思朝着月洛斯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一下課人就不見了,老師也找不到你。”
我點點頭,自己确實從沒想過要去罰站,出教室後便自然而然地來到了這裡。
我擡頭看着卿文思,眼中帶着一絲疑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卿文思靠在樹上,眼神溫柔地看着我,笑着說:“我當然知道。你一般喜歡來這,尤其是發呆,不願被打擾時。”
卿文思的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輕聲說道:“我也喜歡來這。”
兩人沉默了片刻,我打破了沉默:“你找我幹什麼?”
卿文思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說道:“商量個事,和你。”
我的心中一緊,自己的第一反應便是他們一同清理兇殺現場的事,難道他是來和自己提要求的?甚至是威脅自己?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心中暗自想着:若是他敢用這件事威脅,自己可以立刻殺了他,這次絕不會手下留情。
然而,卿文思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愣住了:“你想考大學嗎?”
月洛斯一時間有些無語,剛剛湧起的殺氣也漸漸褪去,我疑惑地問道:“啊?”
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輕聲說道:“不知道。要知道,我的病能不能活過三年都不知道。”
卿文思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他追問道:“要是可以呢?”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回答道:“不知道,到時候再說。”
卿文思看着我,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要不,你和我考同一所大學吧。”
月洛斯沉默了一會,心中湧起無數的疑問,她問道:“為什麼?”
卿文思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因為……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和你說一聲。”
月洛斯輕罵了一句:“有病。” 但他的心中卻又對卿文思的提議産生了一絲好奇,于是問道:“你想考哪兒?”
卿文思笑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他是真有病,沒想好為什麼問自己。
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而卿文思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情緒,連忙說道:“但我會想好的。”
我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丢下一句話:“你想好了再說!”
卿文思站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失落。過了一會,他遠遠地問道:“那你答應我嗎?”
然而,我并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向前走去,留下卿文思一個人在原地。
◇
回到教室後,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腦海中不斷地回放着剛剛與卿文思的對話。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呢?真的很奇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好像不是很讨厭他了,甚至對他産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既困惑又期待。
我努力地想要弄清楚那是什麼感覺,可是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
其實,在卿文思找上月洛斯之前,他确實是想 “威脅” 她的,畢竟他們之間有着那樣一個巨大的秘密。可是,當他真正面對月洛斯的時候,那些準備好的威脅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而那個關于考大學的問題,也是他随口想出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看着月洛斯的反應,他心中暗自想着,她應該是答應自己了吧。而且,這次和她的相處,也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甚至還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愉悅。可是,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問題?為什麼會對月洛斯産生這樣特殊的情感?這些問題,就像一團迷霧,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在迷茫中不斷地探尋,卻始終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