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搞封建迷信。”月洛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打斷了我的講述,眼神裡透着不屑。
“我還沒說完……”我無奈地輕笑一聲,心中卻有些許失落,本以為這個故事能引起她的興趣,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傳聞我家祖上便有幸得到聖母好友傳承的血脈,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扶西斯的信徒……”我微微低頭,聲音漸漸低沉,“不過,這也隻是傳聞罷了,我并非真的迷信。”
“哦?為什麼?”月洛斯輕蔑地問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從不信這些。所謂的傳聞,真真假假,難以分辨,與其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缥缈的神明身上,我更願意相信自己。”我說着,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目光中透着堅定。
“而且,還有一些野史記載,說她其實是個僞神。她暗中操控人類的殘暴本性,挑起争端,讓人們自相殘殺,而後又僞裝成救世主降臨人間,拯救蒼生,這般行徑,實在是虛僞至極。”我淡淡地說着,仿佛在講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所以呢,萬一你的野史是真的,你不怕遭天譴嗎?”月洛斯的表情和語氣都充滿了嘲諷,仿佛在看一個自不量力的傻瓜。
我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回答:“不怕啊。要是她真有那麼大的能耐,能降下懲罰讓我信服,那倒也好。”
“看來我們兩個都不信神。”我微微擡頭,望向月洛斯,試圖從她眼中找到一絲共鳴。
“你好像很驕傲?”月洛斯冷聲說道,眼中的寒意更甚。
我冷笑一聲,挺直了脊梁:“對,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擁有獨立思考,不盲目信神的人,本就超越了大部分被迷信束縛的人。”
◇
超越大部分人?我在心裡默默重複着這句話,思緒漸漸飄遠。
“你是不知道,每天去教堂的人有多少。”卿文思的冷笑将我拉回現實。
我确實無法理解那些虔誠求神拜佛的人,倘若神明真能如他們所願,消弭一切煩惱,那這世間該是多麼美好,又何來諸多苦難與紛争?
可他費盡周折把我叫到這裡,難道就隻是為了說這些?
實在是多此一舉。
“所以這和你把我叫出來有什麼關系嗎?不會隻是為了在這兒聽你講故事吧?”我冷漠地開口,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滿與疑惑。
“可能吧,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卿文思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眼神中透着一絲落寞,“畢竟,平日裡能跟你說上這麼多話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
“而且……”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你能聽這麼久,并且還肯回話,更是難得。”
我内心一萬個無語,這人怎麼如此莫名其妙。我暗自思忖,是不是最近給他好臉色太多了,以至于他得寸進尺。要是此刻有面鏡子,我定能看到自己臉上那扭曲的表情。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卿文思突然開口,聲音微微顫抖,帶着一絲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準備洗耳恭聽。
“我想和你做朋友。”
此話一出,我感覺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
和我做朋友?
這簡直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大笑話!
我隻知道,當時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看來……我真是給他好臉色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