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東西，給不同的人使用，結果完全不同，人要先活下來，才能完成自己想要的，也許哪天能有機會報仇呢，你說是不是？”

魯梅拉聽完，鄭重地點了點頭，走向了她父親藏匿的地方，但是她沒有選擇直接殺掉她的父親，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将父親丢給了監獄的獄卒，一棍子一棍子打成了糊糊，讓他也體驗了一把魯梅拉母親死之前的絕望。

那天回到家，已經很晚了，魯梅拉洗漱後，就鑽進了房間，房間燈一直亮着，直到第二天清晨，老闆剛剛起來，就看到魯梅拉跪在門口：“請讓我向您讀完這本書的結局。”

在得到老闆的邀請後，魯梅拉以第三人的視角，講述了一個小女孩的悲慘的前半生。

而當故事到了結尾，魯梅拉忽然問老闆：“有一點，我想要請問您，您覺得，手刃仇人的事情，是幫助小姑娘的貴族完成的，還是一小姑娘自己完成的。”

“當然是你啊，孩子，自己的仇，一定要自己報。”哪怕心裡本能還是應該寫貴族，但老闆從魯梅拉的眼睛裡，讀出了她真正想要的東西。得到答案的魯梅拉笑了一下，平靜地講出了故事結局，跪拜後離開了。

那天，魯梅拉找到了小質子，歸還了小質子的匕首，并且拒絕了小質子的喜愛，繼續成為一個開開心心讀書的女孩子。小質子呢，雖然無奈，但也接受了現實，繼續在家裡打工。

面對這個結局，老闆快樂又不快樂，确實，魯梅拉嫁給小質子，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自己離開後，這個小姑娘會有一個歸處，不多，但是有。但是怎麼看，現在也不錯啊。

而魯梅拉的書，被書店老闆看上了，制作成了精美的鉛版書籍，跟魯梅拉興奮地拿着圖書分成來找老闆感謝不同，老闆的内心是複雜的，因為他明白，這本書要惹上事情。

果然，很快這本書就因為被蘇丹發現而傳喚了。

“聽說這是你養女寫的書？”蘇丹為何會看到這本書，老闆并不知道，但是，事實卻是如此。

“是的，陛下，魯梅拉是臣的養女。”

“你也知道，弑父是重罪吧。”蘇丹丢下書，冷笑着看着老闆。

“魯梅拉是平民，弑父确實是重罪，但是她是得到了我的允許，才這麼做的，我不認為我殺掉搶了我地盤的暗娼店老闆，以及一個平民有什麼問題。而且....臣以為，這不正好說明陛下您英明嗎？”

“怎講？”

“臣是陛下的寵臣，魯梅拉是臣的養女，如果不是她遇到了我，又怎麼有機會複仇？歸根結底，我們都是沾了陛下的光而已。這種書，看似是小女孩複仇，但其實明白的人會明白，選擇對了靠山，才能做想做的事。依附您，才是最好的選擇。”

老闆的答案，讓蘇丹非常滿意，擺了擺手說：“你怎麼跟莎姬說得如出一轍，算了，就這樣吧。”

那天，蘇丹放過老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提到了莎姬，卻讓老闆不太理解。

“因為莎姬的也是被父親傷害過，不一樣的是莎姬的父親QF過她，而且把她賣進了妓院，莎姬跟我說過。”完全沒想到，現在高高在上的寵妃，竟然有如此的過去。大白貓的題外話，讓老闆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莎姬很少看那些流傳于民間的小冊子，反而愛看魯梅拉寫的孤女複仇記。

“可能，她的内心，是希望自己也能如此複仇的吧。”

“她蘇丹的支持，想複仇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可能人的内心，還是希望程序正義？就是，每一道關卡都得到正義，如果魯梅拉的父親一開始無法賭博，無法販賣她的母親，莎姬的父親QF她就被處以死刑，相比也沒這麼多事情。”

“程序正義啊。”老闆擡起頭，看着天空：“那可能隻有奈費勒的理想世界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