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黎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掌印太監然後一腳把他踹出數米遠,聲音清冷:“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遠點。”
掌印太監躺在地上嘴裡流出鮮血,他手撐在地上站起來踉踉跄跄地指着葉惜黎:“你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活膩了竟然敢踹我。”
忘秋從後面走了出來:“我看是你要活膩了。”
掌印太監認出了忘秋後連忙跪在地上:“是奴才眼拙沒認出是忘大人。”
“我要帶她走。”葉惜黎滿眼心疼地看着木錦,手指輕輕摩挲着木錦手上的傷口。
“這……恐怕不行。”掌印太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開口,頭也不敢擡。
“我們娘娘要個人,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忘秋的腳狠狠踩在掌印太監的手上,他痛得一直在發抖。
“不,不是,這是貴妃娘娘特意安排的,奴才也不敢做主。”
忘秋一聽是貴妃的吩咐後連忙松開腳茫然地看向葉惜黎,她依然面無表情:“人我帶走了,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人是我葉惜黎帶走的。”
“黎答應,好大的口氣啊!”柳然坐着轎辇悠然自得地走了進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隻有葉惜黎直挺挺地站着。
柳然從辇轎上下來在葉惜黎身邊繞了一圈,眼睛裡都是鄙夷和不屑:“木錦當年服侍先皇後沒有盡心,本宮才把她派到這浣衣局裡好好調教調教。”
葉惜黎雙手緊緊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她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斜視看了一眼柳然:“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葉惜黎!你越俎代庖入住坤甯宮,現在看見本宮又不敬,你真以為本宮不敢動你嗎?”柳然站在葉惜黎面前瞪着她。
“你動她一下試試。”許卓衡站在門口,所有人齊刷刷看過去後連忙跪在地上。
“臣妾參見陛下。”柳然笑着行禮。
許卓衡直接略過柳然走向葉惜黎,牽起她的手溫柔一笑:“隻要是阿黎想要的,朕都給你。”
“臣女叩謝陛下。”葉惜黎剛準備跪地謝恩卻被許卓衡阻止,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阿黎,朕與你之間何須談謝這個字。當年朕是迫不得已沒有選擇,但現在不一樣了,朕現在可以護你周全,給你所想。”許卓衡眼睛從始至終都落在葉惜黎的身上。
柳然從未見過許卓衡那麼溫柔的一面,哪怕是對已故的皇後都不曾有過的耐心。許卓衡轉身的時候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瞪着柳然。
“柳然,朕警告你,離阿黎遠一點。這種話,朕隻說一次,你記住了。”許卓衡看向柳然的目光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柳然眼睛裡都是淚水一言不發地看着許卓衡,聲音哽咽:“臣妾,記住了。”
許卓衡牽着葉惜黎而葉惜黎則緊緊牽着木錦的手幾人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卓衡回頭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印太監然後又看向忘秋。
忘秋也回頭看了一眼掌印太監後立馬明白了許卓衡的意思,點了點頭。
昭陽殿内,柳然剛回去就把屋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紫櫻淚眼婆娑地站在一旁:“貴妃娘娘,您不要傷到自己。”
柳然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臉上挂着淚痕。她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笑容變得越來越奇怪表情陰沉。
坤甯宮内葉惜黎拿着禦賜的藥膏一點點塗在木錦的傷口上,她們的眼睛都是紅紅的。
“對不起木錦,是我來晚了。”葉惜黎抽泣着。
“不,不是這樣的,二小姐您不該進宮的。”木錦眼淚滴落在手上融進了藥膏裡。
“木錦,阿姐進宮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她就慘死在宮中?”
一提起葉曾柔,木錦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二小姐,娘娘她……真的太苦了。”
葉惜黎心裡一驚,她沒有猜錯,葉曾柔的死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木錦,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我。”葉惜黎一揮手把屋裡的蠟燭全部都推滅了,屋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奴婢記得娘娘當年嫁入太子府那晚……”葉惜黎仔細聽着木錦回憶當年的事情。
夏朝東凜國正十年,先帝賜婚将葉将軍之女嫁與太子許卓衡為太子妃。大婚當天木錦一大早就給葉曾柔梳洗打扮,葉曾柔看着銅鏡裡的自己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大小姐一定是這世間最美的新娘,太子殿下見了一定會格外歡喜。”木錦拿着木梳輕輕梳着葉曾柔的發絲。
“木錦,不要亂說。”葉曾柔假意呵斥但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藏不住。
時辰到了,木錦跟着花轎到了東宮。太子許卓衡身着大紅色婚服面帶笑容地站在門口。
花轎一到木錦就扶着葉曾柔從花轎裡走了出來,許卓衡立馬迫不及待地走過去牽起蓋着紅蓋頭的葉曾柔往裡走。
木錦跟在後面提着葉曾柔的衣擺,宴席上許卓衡喝了沒幾杯就偷偷溜了出來。他早早就命人做了許多菜肴送進了婚房,木錦站在葉曾柔旁邊。
“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可真好,怕太子妃會餓還命人做了這一桌的美味菜肴。”
紅蓋頭裡的葉曾柔抿着嘴笑,許卓衡站在門口激動地笑了笑然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木錦跪地行禮,許卓衡擺了擺手,木錦識相地走了出去。
木錦把門關上後守在門口,沒一會兒屋裡就傳出摔打東西的聲音。還有一聲許卓衡的怒吼,木錦在門口聽得膽戰心驚。
許卓衡怒氣沖沖地推開門走了出來,木錦看見屋裡面的葉曾柔跪坐在地上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
木錦連忙走了進去看着滿地的殘羹,慌張地問:“小姐,這是怎麼了?”
但葉曾柔卻一直在哭一言不發,無論木錦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從那以後木錦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過太子殿下。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葉惜黎急切地問,木錦搖搖頭。
“奴婢不清楚。”
“那後來呢?阿姐進宮以後又發生了什麼?”
木錦歎了口氣繼續說着。
葉曾柔嫁入東宮月餘後,有一晚許卓衡醉醺醺地走進葉曾柔房内。第二日許卓衡就收拾東西離開東宮,搬到了其他的地方住。
一年後先帝許雲廷病逝,太子許卓衡順利登基。許卓衡登基後以先帝服喪期為由下令免去了葉曾柔的立後大典。
喪期結束後許卓衡立刻迎娶太尉柳正明之女──柳然,許卓衡格外寵幸柳然,沒多久柳然就從嫔妃升到了貴妃。
柳然仗着許卓衡的寵愛在後宮裡飛揚跋扈,頻頻招惹葉曾柔,但許卓衡仍然無動于衷任由柳然在葉曾柔面前放肆。
“一開始娘娘是不願理睬貴妃的,但後來不知怎的。娘娘竟對貴妃言聽計從,甚至打算把皇後之位都讓與她。”
“什麼?!”葉惜黎激動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木錦的話讓葉惜黎立刻鎖定了一個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