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番,肖漾覺得好笑,“什麼意思,你沒文化,你沒素質,那有文化有素質的人就活該吃虧是嗎?”
他拉開車門,轉身上車。
劉翠玲連忙拉住他,不讓他走,“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嘶……”傷口被重重抓住,肖漾痛得皺眉。
見狀,顧澈直接把人拽開,擋在肖漾面前,“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安排律師,以後律師會聯系你。”
這話落在劉翠玲耳中,無異于:等着坐牢吧你。
沒想到他們是動真格的,劉翠玲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别告我們,我真的知道錯了,别告我們,求求你。”
她伸手去抓肖漾的褲腿,又可憐兮兮望向沈韫和肖正博,“沈韫,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你真的要把我們一家送進牢裡嗎?你忍心嗎?”
“今天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該招惹你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肖漾,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你别告我們好不好,求求你。”
章恒父子追出來,看到她跪在地上,連忙上前去扶。
“媽!你幹什麼!”章恒用力去拽,劉翠玲卻死活不起來。
她不但不起來,還要拉着章恒一起跪下,“你也跪下,快,跟肖漾道歉認錯,讓他原諒我們。”
“手機呢,我現在就給你們轉賬,一萬,我馬上就轉。”
……
無論他們做什麼,肖漾隻是冷冷看着,顧澈更是黑着臉;沈韫和肖正博識趣閉着嘴,不敢勸。
眼看怎麼求都沒用,劉翠玲心一橫,突然擡手狠狠抓向自己手臂,“是我嘴賤,是我不分是非反咬你一口,傷你的,我十倍百倍還給你。”
她說着,一邊用力把自己手臂抓得血流不止,一邊瘋狂扇自己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動靜有些大,警局裡面的人紛紛趕出來勸阻。
人發瘋的時候力氣格外大,章嚴和章恒一人抓住劉翠玲一隻手,才艱難把她制住。
“肖漾,是我不該招惹你,我跟你道歉。”
章恒被迫開口,道歉服軟,“無論是道歉信,還是保證書,我都寫,以後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能不能原諒我媽?”
看到劉翠玲發瘋傷害自己,他既心疼又難堪。
錢也賠了,人也傷了,事也鬧大了,沈韫和肖正博對視一眼,輕輕拍拍肖漾,“兒子。”
肖漾心裡十分清楚,劉翠玲是故意傷害自己,為了逼他接受道歉,但還是擡擡下巴,“去寫吧。”
“好,寫,馬上就寫。”
他們一家人走回調解室,都沒人開口催,劉翠玲自己就主動拿起紙筆,還不忘用力拍了章恒一把,罵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寫。”
劉翠玲手臂上的血迹沾染到紙上,把潔白的紙張染上星星點點的紅,她卻根本不覺得痛。
調解室内安靜無比,肖漾心下奇怪,趁他們埋頭寫字的功夫,朝劉松勾了勾手指,轉到門外小聲問:“你們說什麼了,她怎麼變臉這麼快?”
“說把他們關個十年八年,出來就變成老太婆老光棍兒,沒有哪個女娃兒願意嫁進他家……”劉松朝龔奕那邊擡了擡下巴,“那大嬸兒一聽,怕了呗。”
肖漾點點頭,心情複雜。
道歉信和保證書很快送到他手上,肖漾掃上一眼,交給沈韫和肖正博保管。
“希望事情到此徹底結束,誰也别再折騰誰,”肖漾平靜看着章恒,對他再沒有任何情緒,“各自安好,再也不見。”
章恒沒有說話,目送他們離開,直到肖漾他們的車子消失在視野之内,失落感猛烈襲來。
這一刻,他徹底失去了肖漾,無論以什麼身份。
……
車子開出去很遠,警局徹底消失在後視鏡中。
肖漾往後一靠,雙眼無神,滿臉疲憊,“好累,跟潑皮無賴打交道也太費神了,我現在半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說好今天帶爸媽去體檢,錯過這次假期,後面幾個月就沒時間回來。
他剛想強行振作起來,沈韫安慰說:“累就回家休息,體檢什麼時候都可以,你難得放假,跑來跑去的,都沒能休息一下。”
“好,那回頭讓哥他們帶你們去。”肖漾閉上眼,靠在顧澈肩上不再說話。
車子一路開回家,肖漾和顧澈回家休息,肖正博和沈韫買菜做飯。
肖漾實在沒什麼精神,顧澈叫他去買手機也興緻缺缺,一副身心俱疲的樣子。
躺着躺着,肖漾不知不覺睡着,看來真的很累。
放假前,他接連上了十天班,本就十分勞累,回來又接連不斷的事情,耗盡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