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超凡智慧生物的聚集地,月見草酒吧也可以稱得上是一處“大型情報交易現場”,當然,大家都是匿名狀态,情報的真實性也值得商榷,但有時候,月見女士會篩選一些她個人覺得感興趣的事件進行深入調查,從她那裡可以得到更加準确的資料。
因此,這也是路易吉要見一見這位酒吧女老闆的原因之一——因為他想要從辛西娅那裡得到關于處刑人的第一手情報。
路易吉一直很困惑,他當然不是施維雅半島人,但他客居在斯諾菲爾德市的這段歲月裡,關于“處刑人”的傳聞始終甚嚣塵上,可正是因為這樣才疑點重重:
為什麼教會始終沒有采取行動?為什麼這種可能會嚴重危害精靈生存狀态的惡性事件沒有得到遏制?精靈們已經在夾縫中生存了這麼久,這種事情隻會讓他們更加的遭受教會的攻擊。
抱有如此疑惑的路易吉最終做出了選擇,不僅是為了那位救了自己的小孩子,更是為了已經遭遇過這種事情的自己……在付出了一定高昂但勉強能付得起的代價之後,吉爾從辛西娅那裡得到了令人震驚的事實:
“處刑人的确是某人的使魔,但那并不是任何一位精靈或者非官方巫術使的,而是來自官方的魔法使,這一個人得到了教會和安格斯公國的魔法協會的雙重協作,他的目的并非是殺掉那些普通的民衆……”
路易吉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了那個令人震撼的真相:“處刑人是為了斬殺我們這些精靈或者巫術師才出現的‘概念使魔’,在今年以前,實際上被處刑人斬殺的隻有所謂的‘惡魔’和‘違法術者’,這兩類人本身就是獵犬們的目标。”
艾凡的瞳孔驟然緊縮,這讓人震悚的真實讓他瞬間否定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同時也難免産生了更多的疑惑,“那為什麼今年會對普通人下手?等等!”
“……吉爾先生,您的意思是說,也就是說每一年的這段日子都有處刑人出現,但他們處刑的目的卻并非是普通民衆,而是——?!”我們?!可如果這樣的話,那為什麼……
艾凡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将希爾伯特的話告訴了路易吉,後者在聽完後眉頭緊鎖,“文森特·希爾伯特?那個有名的安樂椅偵探?他居然這麼白癡?”
“施維雅半島心希爾伯特家族好像的确是傳承有魔法,他能進入這一裡世界也不奇怪……但的确,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他的推理根本經不起推敲,可以說隻是用來哄小孩子的。”
“所以,你不用在乎他所提供給你們的錯誤推理,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路易吉在房間裡踱步了片刻,随即壓低聲音道,“這也是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戴蒙·德克薩斯,他并不是不知道處刑人的存在,甚至應該說——”
“真正的,用來處刑我們這些惡魔的‘處刑人’應該在他的手裡。”
“那麼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賊喊捉賊……”吉爾沉吟了片刻,便問道,“你們離開那個玻璃溫室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不,我是說……”艾凡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将一切全盤托出,對此路易吉做出了以下三個評價:
“第一:幸好你沒有答應那個神父,哪怕他可能是好心的,但在我看來實在太危險了,他随時有可能在發現你的真實身份會出賣你。”
“第二,你的那個朋友實在是有些奇怪,就像是突然間得到了什麼指令或者信息一樣,否則他的情緒不可能變化的如此之快。”
“第三,他就像是計劃好一樣,我說你的那個朋友,拉爾夫……是叫這個名字嗎?你知道他姓什麼嗎?恐怕他和所謂的處刑人有一定的關系,至少是知情。”
“可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就算是自诩為見多識廣的路易吉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其實有一種可能性,他帶你去見那個希爾伯特老爺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的推理不是正确的。”
“他為什麼要讓我這麼覺得,要讓我介入這件事情?”艾凡頓了頓,他好像自己想通了一些關竅,“因為那個時候,本來并不知道的我意外地知道了處刑人的事情。”
“所以拉爾夫必須要讓我覺得他并不是一無所知,所以他才帶我去見了希爾伯特老爺……實際上他對一切都是知情的,他隻是一直沒有告訴我罷了……”
“不僅如此,嚴格來說,恐怕前幾天……我昏迷前的時候,他可能已經計劃好了某些事情,但是因為神父的原因我們耽擱他原本的計劃了?所以他找了個由頭叫我甩開,會是這樣嗎?”
艾凡覺得自己的推理并非沒有道理,甚至還有更可怕的可能性也一并湧出,但他就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
夾在兩個正在頭腦風暴的“不高興”之間,小小的女孩腦殼大大的,思維暈暈的,便一下子癱倒在床上,“哥哥,還有那邊的先生,你們到底在講什麼呀?”
“艾凡哥哥,你昏迷了三天。”瑪姬摟着艾凡完好無損的左手臂,“雖然這三天都有飯吃,有地方睡,但瑪姬還是想大家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三天?居然有這麼久!”艾凡咬了咬嘴唇,擡頭望向銀發男人,“路易吉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感謝您一直以來的幫助,但是可能我們必須得回燈塔據點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