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蘇老師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眼神卻在上下打量着,仿佛想要看穿些什麼。
但廖謙這個叱詫商界的精明商人,哪裡是一般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他的舉手投足都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蘇老師轉頭看向林遙:“小林,我先回去了,你們忙。”
“好,蘇老師,我送送您。”林遙似乎也并不想在廖謙面前和蘇老師交談太多。
“不用了,留步吧。”蘇老師淺淺一笑,眼神示意林遙停住,她們之間心領神會,無需多言。
“那我有空去拜訪您。”林遙眼含感激地看向她。
“好。”蘇老師點點頭,眉眼之間又恢複至慈祥和藹的模樣。
見蘇老師走遠,廖謙忍不住問道:“怎麼之前從未聽你提過這位老師?”
“她是我畫畫時才認識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林遙挽住他的手臂,明媚地朝他笑了笑。
廖謙似乎很吃她這一套,便沒再繼續問下去。
“忘影,失陪一下,我們去那邊招待一下賓客。”廖謙拉着林遙,和喬忘影道别。
“哦,好。”喬忘影木讷地點點頭,顯然還未從這莫名其妙的場景中抽離出來。
廖言見狀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我覺得林遙不太對勁,我懷疑她恢複了某部分記憶。”喬忘影一臉嚴肅。
“怎麼說?”
“剛剛來了一個人,是林遙的老師,她們看起來像是認識很多年的樣子,但是廖謙并不認識,所以那人很有可能是林遙大學時的老師。”
頓了頓,喬忘影又說道:“如果林遙沒有恢複記憶,又怎麼能認出來她?”
随着最後一句話,廖言平靜的眼眸突然閃過一抹震驚。
“而且,”喬忘影繼續回想:“上次我陪林遙去産檢,醫生說她的身體并不适合懷孕,可她卻不以為然,甚至刻意不讓廖謙知道,我覺得,她一定是在隐瞞什麼。”
明大,藍爵彙,陪酒,性侵,失手殺人……廖言的腦中一下跳躍出廖謙說過的那些話。他隐隐覺得,廖謙說的雖然就是事實,但真相未必就是他所查到的那樣。不然,這又怎麼解釋林遙的所作所為?
眼下,廖言和喬忘影還無法确定林遙是否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也不敢輕舉妄動些什麼。
他們決定,還是先通過和林遙的相處靜觀其變,再看下一步該怎麼辦。
喬忘準備最近和林遙多交流交流,以捕捉一些更詳細的信息。
至于她懷孕的隐情,廖言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廖謙知道。
“我有機會跟廖謙聊聊,林遙那邊你先觀察着,總之不能讓他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好。”喬忘影微微蹙眉,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跟廖謙說?林遙姐好像并不願意讓他這麼早知道。”
廖言挑眉,輕哼了一下。
“我太了解廖謙了,他這麼一個心思缜密的人,怎麼可能放心林遙的每次産檢?就算他不去醫院,也不可能不去了解情況,他永遠都會比别人早一步知道更多。”
“你是說……?”喬忘影頓時張大了嘴巴。
廖言笑了笑:“這些暫時隻是我的合理猜測,你要給我些時間去驗證。”
說罷,他攬起喬忘影的腰肢,俯首帖耳:“說說吧,你要去什麼婚紗店?”
廖言溫熱的氣息一下呼在了喬忘影的耳邊,讓她瞬間覺得癢癢的。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又轉移到她的身上了?
“我…就是…”她語無倫次地組織着語言,思索着該怎麼跟廖言說。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麼好隐瞞的,她不好意思的主要原因還是廖言在大庭廣衆之下,跟她實在是太親密了!
她稍稍掙脫了下廖言,頭腦清醒了幾分。
“林遙姐給我介紹了一個婚紗店的設計助理崗,我準備明天就去看看。”
“找工作啊?怎麼不問我的?我的公司又不是沒有你能做的?”
“你的公司?”喬忘影努努嘴:“還是算了吧,天天看着你,哪還有心思工作了?”
廖言壞笑了聲:“這倒也是,明天我也要上班了,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喬忘影噗嗤笑了出來:“你這個工作狂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堕落了?”
廖言捏了捏她的臉蛋:“是堕落了啊,那還不是因為你?”
喬忘影傲嬌地翻了下眼:“我可不背這鍋,我還要努力工作呢。”
“好啊,等你養我啊?”
“養你還不簡單,每天吃一頓就夠了。”
“不僅是吃飯這麼簡單,還有很多事情呢……”
“比如?”
“這個?”廖言勾唇,壞笑:“等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聞言,喬忘影的耳根一下紅了不少。
廖言繼續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頓了頓,他低沉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既然去婚紗店工作了,那有機會也給自己也設計套婚紗吧?”
“嗯?什麼?”喬忘影疑惑地看着他。
“喬忘影,”廖言突然認真地說道:“既然我們在一起了,我當然是奔着結婚去的,所以提前準備這些也無妨。”
“結婚?”喬忘影後知後覺地重複道。
突然,她的心髒緊了一下,臉頰變得微微發燙,她還沒想過這麼遙遠的事情。
可當這個詞從廖言的口中說出以後,她才發現原來這是一件多麼美妙又心動的事情。
讓她忍不住憧憬了一瞬。
“等我去店裡看看再說吧。”她捋了捋頭發,有些不好意思。
“喬忘影,我是認真的。”廖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說了一遍。
喬忘影微微一怔,随即擡起頭來,一下便對上了廖言的灼灼目光。
瞬間心跳加速。
“我知道。”她微微顫抖地回應着,忽覺眼角有些濕潤。
怎麼辦,她好像更喜歡他了。
展館内的人越來越多,人潮不斷地湧動着,隻有他們兩人這樣駐足站立了很久。
此刻,在這個喧鬧的世界裡,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