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根本沒有辦法去給廖言承諾。
她愛他,可是她卻不能去愛他。
她隻能把這份愛藏在心裡。
即便她很愛很愛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天晚上,喬忘影覺得自己哭了很久很久,她不敢放聲大哭,隻能躲在被子裡小聲抽泣……
*
第二天一早,喬忘影醒來時便發現廖言已經出門了。他應該不是去公司的,她記得那天聽方一然說過,廖言的公司小年開始就會放假。
餐桌上,擺着廖言給她做的三明治早餐,喬忘影邊吃邊打量着屋裡的一切。
房間的布局和她走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窗前的花草和魚缸中的小魚也養得很好。隻是那盆蘭花還沒有開,不知道廖言能不能把它養到開花那天。
吃完早飯,收拾好衛生,喬忘影便離開了這裡。思前想後,她還是給廖言發了條微信:[我走了,你還好嗎?頭不痛了吧。]
對面很快回來了消息:[我和六叔在明大,你要不要也來這逛逛。]
六叔?喬忘影恍惚了一下,忽然燃起了一絲好奇。
喬忘影:[六叔是明大的老師嗎?]
廖言:[是的,怎麼了?]
喬忘影:[沒什麼,隻是奇怪你們怎麼約在了明大。]
這條消息發出之後,廖言便遲遲沒再回複,估計是正和六叔忙着交談。
可是廖言為什麼會突然去見六叔,是因為廖謙嗎?還是因為她?喬忘影的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回去的路上,她沒有坐車,而是慢慢地溜達到了明大。廖言住的地方離明大不算太遠,走路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到了明大,喬忘影明顯感覺到校園裡的人少了許多,臨近過年,學校已經陸續放假,學生們也基本都回家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腦子裡全是關于姜迎雪的疑問。也不知道姜迎雪讀的什麼專業,什麼時候從明大畢業的……
正想着,喬忘影的手機突然叮叮作響,是廖言的電話。
“在哪呢?六叔想見見你。”
聽聞六叔兩個字,喬忘影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細細品味着這句話的含義,一時竟愣了神。
“能聽見嗎?”廖言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在……”喬忘影急忙擡起頭來:“我在明大的綜合樓這。”
“正好,你往綜合樓南邊走,那有幾棟樓,其中一棟就是法學院,我現在到門口等你。”
“好。”
幾分鐘後,喬忘影到達了法學院門口,看見了等她的廖言,他的神情并沒有什麼異樣,甚至還比較輕松。
“六叔他為什麼會突然見我?”喬忘影惴惴不安地問道。
“上去了就知道了。”廖言邊說邊帶着她往樓上走。
“你今天怎麼來見六叔了?”喬忘影還是有些緊張,隻好通過聊天緩解一些。
“每年過年前我都會給他拜年,隻不過今年是在明大而已。”
喬忘影輕嗯了一聲,看來,廖言已經徹底打開了對明大的心結,甚至可以獨自一人前往明大了。看到廖言的變化,她忐忑的心情總算有些喜悅。
“六叔,忘影來了。”廖言推開辦公室的門,招呼道。
“六叔好。”喬忘影急忙朝六叔點了點頭。
“來了,快坐。”六叔和藹地看着兩人,見他們在沙發坐下,才緩緩開口:“忘影啊,我聽阿言說你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那你看看這張照片,能回憶出上面的人是你嗎?”
六叔起身拿來書櫃上的一張照片遞給了喬忘影。
喬忘影接過趕緊瞅了一眼,隻見上面是六叔和兩個男生的合影,以及右下角處一個不小心入了鏡的女孩。
雖然隻是個路人,但女孩正對着鏡頭,所以她的樣貌看着清晰無比。
喬忘影隻淺看了一眼,就瞳孔一震,因為這個女孩幾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她頓時明白了,這個女孩一定就是姜迎雪!
所以六叔到底什麼意思呢?他以為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嗎?可那是早已去世的姜迎雪,即便她知道些什麼,也斷然無法告訴他們這些。
“這是三年前學校的秋季運動會上,我和兩個學生的合影,這個姑娘我雖然并不認識,但我對她十分眼熟,她應該上過我的選修課。”六叔解釋道。
“你覺得是你嗎?”廖言在一旁輕聲詢問,生怕打攪了全神貫注的喬忘影。
六叔繼續補充:“阿言剛剛也看了照片,他一眼就覺得是你,這個世界上,長得幾乎一樣的兩個人,可能性還是很低的吧?”
此時,喬忘影的内心早已兵荒馬亂,她用力地掐了掐手指,以掩蓋些慌張的狀态。
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讓她始料未及的狀況。
六叔顯然并不知道姜迎雪已經去世,可如果他以後知道了呢?
所以,她絕不能承認她就是照片上的女孩。
眼下,她隻能裝傻充愣。
“我也不确定,雖然她跟我長得很像,但是,也隻是長得像而已吧。”
一旁的廖言愣了愣,他原以為喬忘影會十分驚喜這張照片,甚至還可能想到些什麼。可她的反應卻是如此的木讷遲疑。
“喬忘影,你真的叫這個名字嗎?”廖言緊緊盯着她道。
喬忘影頓時脊背一涼,怔了怔,她硬着頭皮重重點頭。
廖言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六叔,麻煩你查下照片上的女孩,就算她不是忘影,但她們長得幾乎一樣,或許也能給忘影的來曆提供些線索。”
喬忘影咽了咽嗓子,僅憑一張照片,一個他們并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應該也夠查一段時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