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跳舞了,你想跳嗎?”廖言湊近喬忘影的耳邊溫柔低語。
喬忘影搖了搖頭,她不會跳舞,尤其穿上高跟鞋後,路都走不好了,哪裡還敢跳舞。
廖言見狀便不再勉強,繼續問她:“你餓了吧?帶你吃點東西。”
說罷,他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到一處點心區。喬忘影确實是餓了,方才人太多了,她都沒好意思吃什麼。
現在,大家都在看跳舞,她也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吃點東西了。
“真是委屈你了,下次再帶你參加這種晚會,一定要提前喂飽你。”廖言津津有味地看着喬忘影吃東西,心情也變得輕松多了。
喬忘影這會沒空回怼他,在消滅了幾塊糕點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廖謙和林遙應該是挺好相處的人。”
“這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我能來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喬忘影抿了抿唇,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對于廖謙,她不過才認識了一晚上,好像确實沒有立場去評價他些什麼,尤其是在廖言的面前。
“你們在這呢?”廖謙拉着林遙突然從斜前方走來。
喬忘影聽到聲音,急忙朝他們招手笑了笑。
“阿言,借一步說話。”廖謙面向廖言。
廖言擡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他們倆的身高相當,氣場也不相上下。
喬忘影緊張地看向兩人,生怕他們會爆發出什麼。
林遙趕緊圓場:“你們兄弟倆好久沒見了,是該叙叙舊了,快去吧。”
廖言這才動了動身子,回頭看了眼喬忘影,溫聲道:“等我會兒。”
林遙見狀挽起喬忘影的胳膊:“放心吧,我陪着她呢,不用擔心。”
廖言點了點頭,随廖謙去了樓下。
喬忘影望着廖言挺拔的背影,眼神中突然寫滿了擔憂與忐忑。
“你和廖言能來,我和廖謙真的太開心了。”林遙将喬忘影帶到客廳沙發處坐下。
此時晚宴已經結束,人群漸漸散盡,大廳顯得空蕩蕩的。
喬忘影笑了笑,對于這個林遙姐姐,她還是蠻喜歡的,因為她不僅漂亮,還十分的平易近人。
“知道嗎?雖然我今天第一次見你,但是在這些賓客中,隻有你讓我覺得最親切。”
“為什麼?”喬忘影忽然受寵若驚。
“因為來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廖謙生意上的夥伴,隻有你和廖言,才是我們的親人。”
喬忘影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如果連林遙都這麼以為,那廖謙是不是更是這麼想的?
“可是,他們兄弟倆已經決裂了七年。”喬忘影小心翼翼地說着。
“廖謙有他的苦衷,他其實心裡一直都惦記着廖言。你今天也看見他了,你覺得他有想象中的不近人情嗎?”
喬忘影搖了搖頭,廖謙确實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可即便如此,他這七年來從未聯系過廖言也是事實啊。
“那他為什麼從來都不去找廖言?”
林遙微笑着看向喬忘影,聲音不疾不徐:“因為,以前的任何時候都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但是現在,廖謙終于有能力接他回家了。”
另一邊,在地下室的壁球場内,廖謙将球拍遞給廖言:“來打一局吧。”
“好啊。”廖言面無表情地接過,内心卻早已躍躍欲試。
如果彼此都壓抑着巨大的情緒,那不如靠運動釋放出來一部分。
一開始,他們打得生疏而克制,漸漸的,廖言丢了幾球後,開始奮力追擊。
他們打得也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用力。
一局下來後,廖謙先躺在了地上:“你赢了,我打不過你了。”
“你以前可是每次都赢我的。”
“那是以前了,你現在更厲害了。”
廖言沒有吱聲,拿來兩條毛巾,遞給廖謙一條。
廖謙接過坐起來,兩人靠在牆壁上氣喘籲籲。
“阿言,回到我身邊吧。”廖謙緩緩開口。
廖言靜默了片刻,麻木地說道:“我是一塊破抹布嗎?你不想要的時候就扔掉,現在想起來了,就再撿回來?”
“阿言,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廖言轉頭立即對上他的眸子,帶着咄咄逼人的目光,掃視着廖謙。
廖謙搖了搖頭,表情凝重:“也許,我現在可以輕描淡寫地概括完這七年,可這并不代表,我這七年就是這麼輕飄飄地過來的。”
“你在跟我賣慘嗎?爸爸去世後,我不是沒想過和你一起面對,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了我!”
“你以為爸爸的去世就這麼簡單嗎?阿言,你那時候還是個沒畢業的孩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所面臨的危險是怎樣的!”
“可你連面臨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又怎麼知道!”廖言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度。
廖謙頓了頓,努力平複了下心情,廖言已經很激動了,他不能再帶着情緒讓氣氛更加緊張。
“那是因為,你所看到的都是暴露在陽光下的東西,而我卻在陽光之外,像那陰溝裡的蝼蟻,幹着殺人不見血的勾當,我又怎麼能将你拉下水啊。”
“你也知道你是見不得光的蝼蟻?”廖言輕嗤一笑,臉上寫滿不屑,“廖謙,你變得讓我可怕又陌生,即便你現在一副假惺惺的模樣,我也接受不了一點!”
“你真的,一點都原諒不了我嗎?”廖謙用着近乎乞求的聲音問道。
廖言無情地搖了搖頭,緩了緩,嗓音冰冷如寒霜:“今天是1月19号,你知道還是什麼日子嗎?”
廖謙當然知道廖言指的是什麼,他明白,廖言的心裡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情。
“知道,也是我和林遙認識的日子。”
“什麼意思?”廖言一臉錯愕地看向他。
“因為被撞的那個女孩就是林遙。”廖謙望着前方澀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