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萬幸的是,她抓住了花灑管子,而不至于失去重心地整個身體摔下去,隻是順着馬桶滑到了地上,被崴的右腳也沒有二次受傷,但堅硬的馬桶壁還是磕得她背部疼痛不已。
喬忘影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哎呦”一聲。
“到底怎麼了?”僅僅過去兩分鐘,廖言又聽到她大叫了一下,心中不免緊張疑惑起來。
“沒事…我…我可以的。”喬忘影急忙穩住廖言,然後掙紮着起來,可地面上全是水和泡沫,她的右腳又無法用力,于是她根本站起不來。
幾分鐘後,喬忘影放棄了掙紮,她的背部則火辣辣地疼着,讓她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不禁懊惱不已,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應該逞能洗頭。
廖言在門外遲疑了一陣,沒有聽到水聲和其他聲音,讓他隐隐覺得不妙。
“喬忘影,你是不是摔着了?我進來了哦?”
“啊?不要,我可以起來的!”
“什麼?你真又摔倒了!”廖言聽罷立馬打開她的房門,走到浴室門口。
氤氲水汽之間,隻見喬忘影蜷縮在地上。她的臉頰被熱氣熏得泛紅,睫毛上還挂着細小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顯得格外嬌柔。
水珠順着她的發梢滑落下來,滴在細膩的鎖骨上,以及大片白皙的肌膚上。
再往下,她穿着一條米白色的緞面睡裙,絲滑的布料被水浸濕,此時緊貼在身上,隐約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雙目交彙之際,喬忘影隻覺一股熱血沖入腦中,耳根瞬間紅得發燙。廖言則愣了一下,幾乎不假思索地背過身子,撈起床上的棉被走向她。
他用棉被把喬忘影圍住,然後将她一把撈起。
盡管已經十分小心,可廖言的手還是觸碰到了喬忘影受傷的地方,強烈的痛感讓她立即觸電般地呢喃了一聲。
僅僅這一聲,差點讓廖言亂了方寸。
他将喬忘影快速地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問道:“怎麼了?剛才發生什麼了?”
喬忘影則将被子緊緊裹在身上,隻露出一個頭出來。
她戰戰兢兢地告訴了廖言剛剛發生的事情,末了,她又補充一句:“我是不是很笨?又要被你取笑了。”
“你這麼怕我取笑你?那還不讓我幫你?”廖言笑着拍了拍她的頭。
喬忘影下意識地往後一靠,背部剛好碰到了堅硬的床頭,瞬間臉色一變。
“讓我看看你的後背,剛剛一定是磕受傷了。”廖言捕捉到了她的異常,聲音急切。
“可我…穿的裙子…不太方便。”喬忘影支支吾吾,十分不好意思。
“快翻過來,不然傷口感染就麻煩了。”廖言的口氣刻不容緩,似乎壓根沒有多餘的想法。
喬忘影隻好乖乖側過身子,背對廖言。
随着身後的拉鍊被輕輕拉開,她緊張得屏住呼吸,雙眼不自覺地緊緊閉住。
隻見她整片的背部裸露在外,白皙的肌膚上有幾道紅紅的印子,其中一小塊地方竟已破皮滲血。
廖言見狀趕緊拿來碘伏給她消毒,他一手按壓着她的後背,一手給她上藥。随着廖言的觸碰,喬忘影的身體一下緊繃了起來,她攥緊被角,心髒幾乎快要爆裂。
她從未與廖言如此親密地接觸過,此情此景,簡直比那個意外的橋邊之吻還要撩人心弦。
更要命的是,廖言溫熱的氣息呼在了她的背上,與他輕柔的指腹交織在一起,立刻催生出一股濃郁的荷爾蒙。
像是被點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喬忘影的渾身開始燥熱起來。她覺得此刻她正處在一塊危險的地帶,前方就是迷人而誘惑的深淵,她幾乎快要失足墜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内卻一片安甯祥和,靜到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可喬忘影明白,在這看似平靜的畫面下,實則巨浪湧動,強烈的情感都被彼此用力地壓抑着。
“好了。”廖言為她貼下創可貼後,拉上拉鍊,終于結束了這場暧昧至極的上藥環節。
喬忘影翻過身來,裹緊被子坐好,剛一對上廖言的眼睛,就看見他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她一臉茫然狀。
“你就這麼怕我?臉紅成這樣,還出這麼多汗。”
“我是被子裹得太緊了熱的好嗎?”喬忘影不願承認自己的慫包特性,欲蓋彌彰。
“不怕我你裹那麼緊幹嘛?”廖言湊近了她幾分,勾唇一笑,撩人至極。
喬忘影聽罷臉紅得更厲害了。她确實害怕,因為他們這會離得實在太近了,近到她壓根不敢動彈,也許她稍微一動,就會情不自禁地觸碰到廖言的唇瓣。
“不逗你了。”廖言捏了捏她的臉蛋,站起身來。
喬忘影長出了一口氣,面對廖言這張勾人的臉龐,她是真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幾分鐘後,廖言抱來一床棉被過來。
什麼情況?他不會要跟她一起睡覺吧!喬忘影頓時如臨大敵。
“你的被子全濕了,不介意蓋我的被子吧?”
原來是給她送被子的,喬忘影懸着的心瞬間掉落下來。緊接着,她又忍不住在心裡狂扇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真是太羞恥了!
“那你怎麼辦啊?”她擡頭看了眼廖言。
“家裡當然不止這一床被子了,不用擔心我。”說罷,他便挽起袖子,轉身收拾浴室。
望着廖言忙碌的身影,喬忘影突然想到,浴室裡還赤裸裸地挂着她的換洗小内内呢!
額……她但願廖言拖地時什麼都看不見吧。
可沒一會兒,廖言就從浴室裡出來了,并且手上拿着她的換洗衣物,其中觸目驚心的白色蕾絲内衣和粉色内褲,讓喬忘影不禁瞳孔地震了一下!
“記得換身幹衣服再睡,晚安。”廖言淡然自若地将衣服遞給她,沒有半分扭捏尴尬。
喬忘影故作鎮定地接過,壓根不敢去看廖言。她有時真佩服廖言沉着冷靜的心态,喜怒不形于色,不像她,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
這天晚上,喬忘影裹着廖言的棉被,聞着他特有木質香味,竟然不到12點就睡着了。
睡夢中,她的腦海裡滿是廖言的身影。迷迷糊糊之際,她的雙腿不自覺地夾緊了棉被,仿佛這樣會讓她離廖言更近一些。
經過這晚,種種迹象都在向喬忘影透露着一個危險的訊号:她喜歡廖言,似乎已經不止心裡,還有身體,她俨然已沉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