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若有所思:“你投我兄長,是為還我人情?”
“沒錯。”
“可我兄長并不缺你那一票,我也不想要這種還法。”
戰神蹙起眉頭:“那你想我怎麼還?”
“不需要你還,”黎初笑笑:“我投你所好,隻是想與你拉進距離,咱們朝堂上有個照應。”
這是第一個當着她面,笑眯眯地将目的說得如此赤-裸的人,戰神足足無言了好一會兒,才拒道:“我照應不了你什麼,你尋錯人了。”
“你拒絕我,是不是柏麟同你說了什麼?”黎初冷不丁問。
戰神又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臉上驚異未曾退去,黎初已然從中得到答案,她圍着戰神轉悠分析:“讓我想想,柏麟是不是說我對你滿肚子壞水,讓你别靠近我?”
“帝姬既然有數,那我便不打擾了。”此時她又成了平日的冷面戰神。
“嗤——”黎初不給面子地嘲笑道:“将軍何時這麼聽柏麟的話了?”
惡劣的态度和帝君對南天帝姬的評語不謀而合,此時戰神才反應過來,自二人獨處開始,南天帝姬始終直呼柏麟名諱。
别的告誡暫且不論,帝君讓避開南天帝姬的告誡是再正确不過!
“戰神是想要離開嗎?”黎初看出她意圖,隐含威脅道,“于我,你對柏麟唯命是從,怎麼于羲玄,卻是怎麼都不肯聽他話了?”
戰神的眼光豁然如劍般銳利射向她:“你要對他做什麼?”
“我不對他做什麼,我隻是想同柏麟一樣提醒你,别靠那鳥太近,靠近他對你沒好處。”
“靠近你似乎更危險。”戰神冷道。
誰料黎初竟對這話甘之如饴:“能得到戰神這麼高的評價,實讓我受寵若驚。自我修為盡失,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話,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從您這得了安慰。”
完全油鹽不進!
戰神深吸口氣,意識到對方難纏:“羲玄隻是一隻未成人型的鳥,為何你們這般針對他。”
“她的生母害死了天界不少人,除了上陣的将士,還有後方無數的生靈。”黎初淡淡道。
北天的慘像牢牢刻在了腦海中,每每想起,她對羲玄天帝的恨便深一分。
戰神辯解:“可那不是羲玄的錯,他生母犯下的罪,為何要遷怒他。”
黎初簡直要被氣笑。
戰神竟是如此天真善良,天真善良到隻顧自己感受,罔顧他人痛苦。
不愧是傳承了魔煞星法力的容器,連他的蠢都一并繼承了過來!
“那的确不是他的錯,所以他現在還能好好待在天界修煉!”
“戰神是覺得,那些因她母親而失去親朋好友的人,除了得忍受難挨的死别,是連怨恨的權利都沒有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戰神皺着眉頭道,“隻是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不應該遷怒羲玄。”
黎初覺得在對牛彈琴,索性類比道:“那你的意思是,若有朝一日我殺了那隻鳥,滅了你的親朋好友,你也隻會尋我報仇,不會遷怒我父母兄長,以及天界衆人?”
“自是!”
“好!記住你今日的話!”
戰神:“告辭。”
“慢走,不送。”
話不投機半句多,許是她天生與魔煞星犯沖,如今連一具魔煞星的容器她都合不來。
黎初拿出留聲珠,剪掉無關對話,留下戰神對羲玄的在意,招來蓮燈:“将這呈給柏麟帝君,讓他反思反思,他用來造兵器的原料太差,緻使成品缺根弦,如今被一隻鳥帶跑,掰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