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目标并為之付出努力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由夏入冬也不過好似彈指一揮間的工夫。
新女團出道後,公司内的女練習生們自覺看不到前途,走了大半,到了12年底除了預備明年出道的李元希,也隻剩下零星幾個合約還沒到期的人了。
而新男團的出道人選也形成了以金南俊為首的幾人格局,每天起早貪黑忙于訓練,金泰亨也減少了與李元希的頻繁聊天。
步入2013年,李元希發現周圍的人更加忙碌了,她也漸漸有了自己即将出道的實感。
春節時,李元希并沒有回國,而是留在韓國陪了外婆兩天便回公司練習了,出道在即,和她同樣想法早早回到公司的不止一人。
這時候,大家都沒想到,2月份的一件事情會打的他們全公司上下都措手不及。
2013年2月16日,就在李元希的生日前兩日,大黑女團成員金多喜被指控涉嫌敲詐勒索男演員李秉憲。
消息一出,全韓網頓時議論紛紛。
大黑内部更是亂了套,GLAM出道還不到一年,沒什麼水花尚未還清債務,現在還出了這種醜聞。
随後,韓國警方介入調查,證實此事為真。
大黑本就背有不少債務,現在出了事,公司裡不少工作人員選擇了離職,一時間好像被推到了懸崖邊,再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而原本規劃好的出道企劃,大黑也深思熟慮起來,高層開了幾輪會議讨論如何規劃,衆人各執一詞,決定不下。
李元希也第一時間聽說了此事,不過她與GLAM的幾個成員不是很熟,也不好現在湊上去詢問情況。
公司裡面人心惶惶,搞得李元希也有了幾分不安。
她又想到,自己的練習生合同三月份就要到期了,公司應該也是時候找自己重新簽合同了,可能是因為最近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吧。
一周後,主管将李元希叫來了辦公室,看着主管嚴肅又帶着幾分不忍的表情,李元希的右眼皮跳了跳。
“元希,我記得你是11年進公司的,到現在也快兩年了。”
“你一直是一個有着明确目标的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也會為此而努力。”
“這兩年裡面你一直進步不斷,每一次當我們以為這已經是你最好狀态的時候,下一個月你總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驚喜。”
“不管是你本來就擅長的舞蹈,還是進公司之後才開始學的rap和編曲,你都做的很棒。”
主管越說越慢,李元希心跳逐漸放緩,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元希啊,上周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了,不瞞你說,公司最近的狀況确實不太好。”
“就拿我這個部門來說吧,你進來的時候應該發現了吧,這一周時間裡面,光我一個部門就離職了一半人了。”
“本來公司是打算讓你和新男團那邊前後出道的,不過現在……”
主管歎了口氣,李元希心裡咯噔一下,雙手不自主地攥緊了衣服下擺。
“現在……可能要在你和新男團裡面抉擇了,畢竟以公司現在的經濟狀況,可能也隻夠支撐一組藝人出道了……”
主管看着他面前李元希這張富有朝氣的臉,不忍心把話說絕,還留了三分,不過李元希還是聽懂了。
她,好像,可能,出不了道了。
李元希沉默了近一分鐘,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沙啞了:“我,我知道了,您讓我再回去消化一下吧……”
“這個消息也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李元希朝着主管勉強一笑,不過,力不從心的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主管沒再說什麼,拍了拍李元希的肩膀,安慰了她幾句,将她送出了辦公室。
一整個下午,李元希向老師請了假,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想走到哪裡去。
天色漸晚,李元希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又下意識地走回了公司大樓門口。
李元希搖頭唾棄自己真是肌肉記憶太嚴重,既然來了,那就回練習生拿一下自己的包吧。
李元希走回自己常用的那個練習室,她推開門,卻發現漆黑一片沒有開燈的練習室正中央,竟然坐着一個人。
是金泰亨。
他抱着腿坐在地上,頭埋在兩膝之間,好像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來。
李元希沒有選擇開燈,而是輕手輕腳地走到金泰亨身邊坐了下來。
聽到腳步聲,金泰亨頭也不擡就知道是李元希來了。
“我來找你,發現你不在,就想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金泰亨率先開口,聲音像是被砂紙磨砺過一般沙啞,還帶着幾分鼻音。
“沒關系,正好我也想靜靜待一會兒。”
李元希躺了下去,雙手捂住了眼睛。
兩人一坐一趟,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李元希的腦子裡面亂糟糟的,一下午的漫步并沒有幫助她理清思緒,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好似突然被一陣濃霧蒙住,看不清前進的路。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金泰亨又開口了。
“我們今天……宣布出道名單了,我……我被定為隐藏成員。”
隐藏成員,說的好聽是團隊的秘密武器,說的不好聽的話,那就是不到出道的那一天無論何時都可以抛棄。
金泰亨很是沮喪。
殊不知對于李元希來說,金泰亨的這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