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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歡顔五載問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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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了厲兄弟,之前寨子裡的人被我分成了兩撥逃亡,現下一撥人在凝翠甸躲着,一撥人在我明州的據點裡。”殷燃伸手點了點厲岩面前的桌沿,“千峰嶺短時間内是回不得了,但是這麼些人一直躲着也不是個事,之前你說要物色一番更好的容身之處,有想法了嗎?”

“不論如何,有了盤曉之事的前車之鑒,目前來看也隻有遠離中原武林方為上策了。”

“對啊大哥!要我說你們就來青木居住呗,反正咱們之前也和巫月神殿那幫人搞好了關系,要是青木居住不下你的兄弟們,就搬一部分人去白苗那邊,那個海棠夫人應該不會介意的。”

結蘿此言一出,歐陽靖與暮菖蘭迅速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不得不說結蘿有點戀愛腦了,她一心想留下厲岩,自然不會去考慮青木居的環境容納量。上次去青木居為瑕看病時歐陽靖留心過這座樹上村落的結構,也簡單實地考察了一番:一個村落圍樹而建,注定了其無法繼續擴張占地的事實,不管厲岩寨子的半魔數量多麼少,這批人乍然湧進一個遺世獨立的小村落勢必要引起騷亂。更不必說苗疆資源本就不似中原那樣豐饒……

“我看,還是分一批人到我們暮霭村住吧。”

皇甫卓訝然地看着她:“……暮姑娘?”

暮菖蘭點點頭,笑容稱得上真摯:“皇甫少爺是覺得暮霭村鬼氣環繞、不能住人吧。其實小黑撐開縫隙後漏出來的鬼氣也隻在民居附近聚集而已,越往遠處鬼氣越淡,所以我們村子的東南方有一大片耕地,平日裡村人們就在那耕種。自從十六年前大地動後村裡搬走了不少人,那塊耕地也有了很多閑餘。無論是避風頭還是暫住一段,我想暮霭村都是不錯的選擇。”

“對哦,”瑕摸了摸下巴,“厲小哥的兄弟們都是半魔,應該也不怕鬼氣。而且如果覺得住村裡不見天日,也可以直接搬去沒有鬼氣的地方!”

見厲岩神色微動,顯然是快被說服了,謝滄行點點頭繼續勸道:“霧蔭谷十分隐蔽,一路上若是沒有暮姑娘引導,光是那片森林就夠人迷路個幾百回了,何況村裡人的情況和半魔們也算半斤八兩,應當不會搞種族歧視。”

暮菖蘭立刻順着謝滄行的意思說下去:“各位對暮霭村有恩,更對我暮菖蘭有恩,厲小哥盡管放心,到時啊就算中原武林有那個本事追進來,我們也不會把兄弟們交出去的。”

“就是,寂靜嶺人稱小霧蔭谷,敢來就讓他們嘗嘗孤魂野鬼的厲害!我就不信這幫沒見識的中原人不會濕着□□回去。”歐陽靖舉起筷子大叫一聲。

姜承無奈地吐槽他:“你難道不是中原人嗎?”

“……我我我,我說的是沒見識的中原人!而且小爺才不害怕霧蔭谷的鬼呢,來一個我超度一個。”

“你最好是。”——也不知道當時是誰吓得跟個八爪魚似的黏人身上,姜承搖搖頭索性看破不說破。

話說方才謝滄行講話時,暮菖蘭才忽然想起一個之前一直被忽略了的細節。公審之上這人曾言自己是蜀山的罡斬道長,暮菖蘭驚訝過後,下意識以為這家夥不過是為了配合歐陽靖串供而演的戲罷了,沒想到四大世家的門主看上去比她還震驚,顯然是相信了……不,顯然這是真的。

“……謝兄,”思及此暮菖蘭的語氣都帶上了點謙恭,再沒有先前無所顧忌的夾槍帶棒了。“之前公審之上,你曾說自己是蜀山道長?”

“啊?”謝滄行被她問的猝不及防,“啊哈哈哈……暮姑娘怎麼突然提這個,我還以為你們都忘了呢,真是。”

暮菖蘭失去耐心,搖了搖頭:“之前我懷疑謝兄身份,是怕你也同我一樣是神秘人雇傭來的。既然如此,謝兄何不在一開始就光明磊落些,省得我……”她還在主角團裡掃視了一圈看看能拐一下誰,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同樣屬于靠譜成年人範疇的姜承身上:“還有姜兄弟懷疑了你這麼久,徒生猜忌。”

“哈哈哈哈!”謝滄行大笑幾聲以掩飾尴尬,“那什麼,小少爺當時是不是這麼說的來着?我這邋遢樣也不像仙風道骨的蜀山道長啊,這要是明目張膽打着蜀山的招牌到處鬼混,我的臉皮不值錢,師門的臉可往哪擱啊……”

瑕真受不了他了,小聲吐槽:“你還知道啊……”

歐陽靖無語得眼睛和嘴巴都變成了條線:“那你還挺為蜀山的招生上心嘞,生怕自己變成招生減章是吧。”

“哈哈哈哈——這個嘛,我也不是有意要騙你們的,如果大夥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相處起來就拘謹了不是?我還是更喜歡咱們用最舒服、最真實的的方式相處。所以就别抓着這事不放了,行不?吃飯,對,快吃飯!再不吃都讓龍兄弟和淩波師侄吃了去了!”

對于謝滄行這種禍水東引還轉移話題的無恥行徑,龍溟:“……唉,謝兄可饒了我吧,在下真的隻想安安靜靜吃頓飯而已。”

淩波:“呃,師叔,蜀山一向講辟谷之道……”我的飯量倒也不至于和諸位搶食吃吧。

另一邊,皇甫卓因為位置和折劍弟子那桌離得近,已經開始和江月攀談上了。

江移鵲非常有眼力見地給皇甫卓盛了一碗那桌沒有的湯,開始商業互吹:“早些年間我曾與家父造訪過開封,那時便有所聞皇甫少主年少有為、天資過人,立刻就成了我幼時偶像。現在想想,我能拜入折劍山莊門下習武,恐怕也有幾分是出于對您的仰慕啊。沒想到多年過去,我竟還能有與皇甫少主同桌吃飯的運氣……”

“江師弟謬贊了,師弟在方才公審之上的表現可謂豪氣幹雲,我隻是看着都覺得蕩氣回腸、熱血沸騰。”

皇甫卓從善如流地收下贊美,腦中又忽然莫名閃回過一些記憶片段:“師弟姓江,又曾于幼時随父造訪開封……莫非,令尊名叫江朝嗎?”

江月被定住一般愣在原地,“皇甫少主怎麼知道……啊,難道那日父親說有事要單獨出去,竟然是去拜訪皇甫府?!”

“世間竟有這等妙事!”

皇甫卓頓了頓,将江月送來的湯碗安置到桌面上,又在屋内環顧四周,然後起身去房間角落裡取自己的費隐劍來。

按禮說歡聚一堂的場合是不适合攜帶兵器的,但這些人都是同生共死過的至交,彼此信任,因此随身的裝備索性都直接堆在了角落。皇甫卓小心翼翼繞開靠在牆上的淩波的月刃和龍溟的十字妖槊,又搬開謝滄行那把沉得離譜的大劍,将自己的費隐劍從夏侯瑾軒的毛筆底下抽了出來。

“皇甫少主難道是想與我切磋一番嗎?”見皇甫卓持劍而來,江月笑道。

皇甫卓搖搖頭。“‘君子之道,執中守正、折中緻和,因時制宜,雖廣大又精微,此謂之費而隐’——這句話便是當年江朝道長将費隐劍劍譜贈予皇甫家時,也一并贈與我的。可惜,我隻做到了一個恪守中正……隻知堅守原則,卻不懂折中與制宜。想來這些年裡我在為人處世上常覺得迷茫與困惑,試圖反省自己又形同霧裡看花,也是因為我未曾參透道長所言緣故。沒想到道長與我不過一面之緣,就已經看破了我的心性,我實在敬佩。”

“沒想到我爹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啊……不過少主說的對,我爹他看人的眼光是挺毒辣的,不然也不會看上我娘,哈哈。”

皇甫卓微微一笑,随口說道:“許多年未見了,不知令尊還在蜀山嗎?”

江月喝茶的動作頓住了。

“回皇甫少主,家父早些年間去世了。”

“……”皇甫卓的嘴角瞬間墜落下去,慌張眨了兩下眼睛。這才剛自嘲過情商太低,緊接着就戳了别人痛點,也太尴尬了。

“抱歉,江師弟,我……”

“哎呀,”江月直接拍了拍皇甫卓的肩膀,“我爹他一生都活得極精彩,又死得其所,沒什麼好遺憾的。皇甫少主若還覺得可惜,改日我再多與你說說我爹年輕時的往事如何?”

他沒有計較江月這略顯僭越的自來熟。方才的尴尬被江月巧妙化解,皇甫卓心中也松快了不少:“既如此,師弟若要詳談,我便随時恭候了。”

“你說江朝啊!”

謝滄行一手拖着凳子一手舉着酒杯,往這邊轉移。“那小子是我師弟來着,聽說有一次他下山遇着一位十分美麗的魔族女子,還跟人家成親了!”

“哦?道長竟與我爹是舊識?”江月立刻與謝滄行唠了起來。

“嗨,不用道長來道長去的,我在外化名謝滄行,論輩分的話你直接喊我謝叔就行!”

歐陽靖朝這邊探了個頭:“不帶這樣的啊,當時在凝翠甸我喊你大叔你不讓,換成江月就讓了?謝-大-叔?”

“去去去,你這小少爺真是一點氣量都沒……”

“說到半魔的去處……”

另一桌上,淩波還在思考山賊們的容身之所。

“龍溟,依你之見,他們去往魔界如何?”

龍溟點點頭,又搖搖頭:“若是水脈尚未紊亂以前那個地大物博的祭都,要容納下人間所有半魔可謂綽綽有餘。可如今魔界因水源之争鬧得戰亂不休,隻怕……”

瑕不假思索:“好辦,咱們把那個什麼水脈修複了不就行了!”

“瑕姑娘這份樂觀心性,龍某确實羨慕。”龍溟有些哭笑不得,這修複水脈計劃才剛開始,進展全無,怎麼就說得像胸有成竹了似的?

暮菖蘭于是說:“有時候,這人就得需要一個盼頭。日子有了盼頭才好過下去,事情有了希望才能往好的方向發展。衆人拾柴火焰高,現在咱們齊心協力,還怕有什麼做不到的嗎?”

話糙理不糙,龍溟聽罷後若有所思。自己從前總愛單打獨鬥,也不知道是因為太自信還是太孤僻。如今有了這麼一群夥伴在身邊,他反倒有些不适應了。

說到半魔們的容身之所……歐陽靖放下了筷子深思着,其實,還有一處。

但現在許多計劃才剛剛開始,為免節外生枝,他也不知道那個地方應該不應該現在就提出來……

而且,他尚不清楚姜承到底做沒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人與魔的抉擇。

“——樓蘭!”

殷燃靈光一現,“你們之前不是去了這麼個地方嘛,此地位于大漠深處,樓蘭人又不懂什麼人魔之别,咱們正好用雲來石把一部分兄弟送過去。”

厲岩點點頭:“可以。”他又想了想,“青木居、暮霭村和樓蘭,讓兄弟們分散到這三處暫時住下,應該安全。”

“何止是應該安全,簡直是特别安全~”夏侯瑾軒笑吟吟地說道。

姜承也說:“這三處地方中原人絕對找不到,而且,我想現在的四大世家也沒有理由再為難兄弟們了。”

夏侯瑾軒還刻意捏了個腔調:“是啊,這一切都是誰的功勞呢~”

此時歐陽靖還在悶頭幹飯,當了一會飯桶後隐約意識到周圍人都在齊刷刷看着自己,不禁後背發毛:“你、你們不吃飯,盯着小爺幹嘛?覺得我秀色可餐啊?”

瑕和結蘿被他逗得捧腹大笑,皇甫卓則吐槽他臉都不要了。

“既如此,我們明日一早就先去明州和凝翠甸,将兄弟們接走。随後前往蜀山,問瑕姑娘的藥的進展。”姜承說。

“嗯,今晚大家就在折劍山莊住下,明日簡單收拾一下我們就出發。”歐陽靖接着道。

“小少爺、剛回來,就要——走啊?”謝茗喝的有點多,連講話都迷迷糊糊的,“我們會想你的……嗯,會想你的。”

“我說你,少喝點吧!”花盞在一旁汗流浃背。

“這也是沒辦法的嘛~誰叫小爺我一生放蕩不羁愛自由呢。放心,等我回來再給你們帶各地特産!”

“歐陽兄,你帶的那些稀奇玩意是有趣,但大家更希望能和你一塊玩耍啊。”江月苦笑着搖搖頭。

“以小少爺的脾性啊,咱們三言兩語是勸不住的。”商卿鶴倒是個明白人,“上次品劍大會後,小少爺非要跟着四師弟走,咱們誰攔得住?就連師父出面也不行。”

提到歐陽英,姜承便問他:“你不跟師父師娘他們說一聲嗎?”

“爹現在忙得要死,哪裡有空搭理我……好好好你别瞪我我去說一聲就是了!其實不跟他說也沒事,到時候去封信不就得了,小爺我現在這麼厲害,有啥好擔心的。”

姜承搖搖頭:“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他們也會擔心的。”

“……好嘛好嘛,看在你的面子上。”

歐陽靖在心裡歎口氣。這就擔心上了,萬一歐陽英他們知道自己一去就是五年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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