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搪塞過去了。歐陽靖長舒一口氣，差點穿幫。

李逍遙還有要事在身，他先走一步禦劍回了蜀山，就不和主角團一起去暮霭村了。歐陽夏侯倆人這邊正從驿站出來，打算與收拾好的衆人啟程去暮霭村。正要啟動山河鼎自動駕駛時，天邊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大喊：“哎——大小少爺——姜小哥——慢走啊！等等我們！”

“誰啊？”結蘿抻着脖子望去，“诶——？你不是當時那個邋遢大叔嗎！後邊這個公子哥又是誰啊？”

歐陽靖定睛一看，傻眼了：謝滄行禦劍而來，而站在他背後、顫顫巍巍扶着謝滄行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的——不正是掉線了好久的皇甫卓嗎！

二人穩穩落在雲來石上。暮菖蘭驚訝道：“謝兄，皇甫少爺？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龍溟上前一步，“皇甫少主？自樓蘭一别後，真是好久不見了。”

厲岩悄悄問夏侯瑾軒：“這個人你們認識？”

“厲兄，這位便是皇甫家的少主皇甫卓，也是與我、阿靖還有姜兄一同長大的玩伴，厲兄不必拘謹。”

“嗨，你們這幫人有了雲來石，是真能滿世界亂竄啊，哈哈！”謝滄行說，“皇甫少爺本來要去蜀山找你們，沒想到撲了個空，你們轉頭就去苗疆了。多虧我還在蜀山沒走，這不，正好禦劍給他送過來，還好趕上了，不然又得撲個空！”

暮菖蘭一臉呵呵，“我看謝兄是又賴在蜀山騙吃騙喝，被人趕出來了吧。”

“呃，嘿嘿，暮姑娘你說這這麼多人，給我留點面子嘛~”

“你若還有半分面子可言，我怎會不留情面？”

瑕開懷大笑：“哈哈哈哈，大個兒你就認了吧，你什麼德行在場的人都知道，就别裝啦。”

淩波：……（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說，你們！”皇甫卓看起來可沒謝滄行那麼遊刃有餘，他的表情稱得上焦慮。“你們這段時間在外邊亂跑什麼，知不知道你們的事情都亂成什麼樣了！”

夏侯瑾軒立刻警惕起來：“皇甫兄，是何情況？”

“你們剛離開開封的那段時間，我一直被家父禁足，根本無從了解外邊發生了什麼，還好有初臨聽力過人，總能得知些風言風語，我也隻能靠這點情報度日。”皇甫卓話鋒一轉，“可就算是這點情報，我也能推斷出家父一直在搜集姜兄與妖魔勾結的證據！不……我甚至覺得那些都不算證據，隻是一堆毫無關聯的蛛絲馬迹，但隻要與妖魔二字挂鈎，都會被世人視作證據！”他看向歐陽靖，“還有你歐陽！家父他……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他可能會一并污損你的名聲！這段時間整個折劍山莊所有能調查的弟子，他都讓封家的二兒子查了個遍，我不知道結果如何，但這麼下去真的很危險！不僅姜兄清白有損，歐陽家可能也會平白受辱！”

歐陽靖沉默了。

這沉默并非是因為皇甫卓口中的事态多麼令他聞風喪膽，而是……他的情報也太過時了吧！簡直就是村剛通網诶！不過也難怪，皇甫卓被禁足那麼久，皇甫一鳴也肯定要瞞着自己兒子幹這些勾當，皇甫卓能夠了解到這一層已經很厲害了。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當然，我也知道自己現下掌握的信息過少，所以才不停給你們寫信詢問情況，夏侯瑾軒、歐陽靖，我的信你們都回到哪裡去了！”

夏侯瑾軒一臉懵逼：“什麼信？我從沒收到過啊？”

“……”歐陽靖想了想，“卓二哥，你的信走的是官方渠道嗎？就是，直接用咱們四大世家的驿站？”

皇甫卓一愣：“這是何意？”

夏侯瑾軒也反應過來了：“原來如此。皇甫兄，你那些信多半是被我爹和歐陽世伯截胡了。”

——被夏侯彰截胡是肯定的，但歐陽英那個傻老頭子不一定有這心眼子，多半是落到三姐手裡了。歐陽靖這樣想，但還不能過早暴露自己有一套獨立于歐陽家之外的情報系統這件事，于是他說：“卓二哥你放心吧，其實事情真沒你想得那麼糟糕，我們甚至還去了趟蜀山，得到了那些道長的幫助哦。至于你說的在外瘋狂追求證據……嗨，謠言終歸是謠言，立不住腳的。”

……老實說，夏侯瑾軒此刻有點懵。龍溟的事情接踵而至，讓他無暇思考姜承的事。歐陽靖反複言及“謠言”二字，就好像在他心裡姜承根本就不是妖魔一樣，更不必說與妖魔勾結，但這又與事實相悖了……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淩波上前一步，向皇甫卓作揖：“皇甫少主，淩波作為蜀山弟子也算目睹了真相全程。但我可以保證，若真有人想要對姜少俠不利，蜀山斷不會坐視不理。”

“淩波道長？”皇甫卓一臉問号，什麼跟什麼呀，什麼真相不真相的，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你在說什麼？”

“道長說的不錯，龍某也如是認為。”

一個最讓歐陽靖意外的人——龍溟，竟然也站了出來。

經過了一番思量，龍溟最終在心底歎了口氣，抱歉了大長老，孤這把可能要将你精心布的局親手打亂了……進軍人界是一招險棋，賭一把歐陽靖能夠修複水脈也不亞于一招險棋……但，自己的來意已然暴露在蜀山眼中，就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論情論理，将賭注押在歐陽靖身上絕對是上上策。

“皇甫少主，若真有人想要借此機會挑起武林軒然大波，将姜兄拉下水去，龍某自然會盡我所能相助。”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歐陽靖狂喜，開啟謎語人模式：“卓二哥，這麼說吧，你現在幹着急也沒用。你又不知道皇甫世伯派的人去哪打探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退一萬步，就算你什麼都知道，那該行動的人也已經行動了，木已成舟，咱們又能做到什麼？還不如将計就計，到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嘛。隻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将真相還給世人，所謂謊言當然不攻自破。”

“呃……”瑕也是雲裡霧裡的，“雖然聽不大懂小少爺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蜀山都願意站在我們這邊，皇甫少爺你也别這麼緊張啦。”

夏侯瑾軒道：“皇甫兄，你确實錯過了很多。不如這樣，你先留下來與我們一道，我慢慢說與你聽。”

皇甫卓面露難色，“我是瞞着家父偷偷跑出來的，想着必須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你放心吧卓二哥，”歐陽靖壞笑了一下，“要是真如你所說，世伯忙着呢，哪有功夫管你，你就先跟我們走吧！”

“……好吧。我們下一步去哪？”被歐陽靖說暈了的皇甫卓迷迷糊糊就答應了下來。

“當然是去暮姐姐的家鄉了！”歐陽靖蹦到暮菖蘭身邊，“暮姐姐，你不介意加一個人吧？”

“當然不會。既然人都齊了，我們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