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來了?你們仨我屋可坐不下。”黎晚星伸了個懶腰,一隻腳剛踏進屋的趙婉竹眨眨眼,“仨?不就我們…”
“時煜傾?早啊。”陳展年打着招呼。
趙婉竹扭頭看去:“……”
“算了,都别杵那了,進屋吧。”黎晚星收拾着淩亂的沙發。
趙婉竹看着她的動作,故意站在原地。陳展年見狀也不敢坐下,陪着一起。相反時煜傾,很自覺的擠在黎晚星身邊。
“我讓你坐了嗎?”黎晚星盯着時煜傾雙眸。
時煜傾:“那我…站起來?”
趙婉竹受夠了這兩人無時無刻的“調情”大吼一聲:“遇到那種事情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跟我說。”
黎晚星被吓了的一顫,然後反問:“有什麼好說的?說了又能怎樣?”
“什麼叫說了又能怎樣?你應該想一想萬一你昨天在家怎麼辦。”趙婉竹擠開時煜傾湊到黎晚星跟前。
時煜傾抿着唇給陳展年使個眼色,陳展年假裝沒看見,默默坐到角落。
時煜傾:“……”
還沒清醒的黎晚星被吵的頭疼,她揉着眉心無奈道:“沒有萬一,我不是不在嗎。”
“确實很危險,畢竟你一個女孩子住。”陳展年站在趙婉竹那邊。
黎晚星不慣着他,冷笑一聲:“那你讓婉竹長期住這吧,讓她陪着我。也别想那檔子事了,還跑到我這做。真是…”
陳展年被怼的閉了嘴。趙婉竹聞言尬笑一聲。讓她長期待在這…陳展年同意,她也不會願意的。
自從嘗過男人的滋味後,她就戒不掉了,這要真一直住在這,怕不是要憋死。
時煜傾看出兩人的窘迫,主動成為了下一個挨罵對象。他說:“其實你可以跟我住。”
“住個屁!我不幹。”黎晚星第一次拒絕。
時煜傾不死心,鐵了心的找罵,又說:“那搬走,搬到除了我們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不搬 ,我拒絕!”黎晚星第二次拒絕,“榆縣就這麼大,搬家我能搬去哪呢?再說這裡最便宜,樓下那老太太對我也很好。”
黎晚星話語間滿是不舍,搬家她不是沒有想過。可在榆縣生活了這麼久,物價,房租,任何和錢能沾上邊的東西她都比在座的每個人都熟悉。
就是18歲打工時租的那個破房子都有八百塊,可那個時候不懂事,不知道錢的重要性,自己一個人好養活,可她還有妹妹啊…
黎晚星強忍着不去發火,偏偏時煜傾沒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被她的再三拒絕氣得不輕。
時煜傾垮着個臉直視着黎晚星,這個女人三番兩次遇到這種事了還不上心,慌張是沒有的,害怕是不會的。她不會真的要妥協低頭,嫁給那個坐過牢的男人吧。
時煜傾越想越不爽,拿着桌子上不知道又擱了多久的爛的發黴的蘋果送進嘴裡咬了口。嚼了一下,吃出味道不對,時煜傾下意識的垂眸。
皺巴巴的蘋果一面長着黴菌,被他咬掉一口的地方露着發黑的核。她嫌棄的皺起眉,扔進垃圾桶時黎晚星對趙婉竹提出的要求再一次拒絕,讓他想到那年…
2016年八月,處暑将至,時煜傾的房租也到期了。
房東來收租那天,他看着陪伴自己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房子突然舍不得,可确實沒有繼續續租的必要了,因為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開學了。
時煜傾交了房租就在确定不續租的那刻,黎晚星給他打了通電話。
他接起,少女精緻的面孔重新在屏幕。
“喂?怎麼了?”
“你房租今天是不是要到期了。”晚飯時間,黎晚星托着下巴盯着屏幕,旁邊桌子上放着個蘋果和一桶泡面,叉子别在邊上,看不出是空的,還是沒吃過的。
對時煜傾房租到期的時間黎晚星一直記得。甚至比時煜傾本人記得都要清楚。
時煜傾愣了愣,随後想明白了也沒問。他有和黎晚星說過的。
時煜傾點着頭:“嗯,房東已經來了。”
“那正好。”黎晚星對着鏡頭擺動着自己的頭發唇角揚起,“你來我這吧。我們一起住。”
“不了,不方便。”時煜傾拒絕了黎晚星的好意。
“有什麼不方便的。實在不行,你睡床我睡地。”黎晚星自認為自己是個自私的人,可架不住她心情好的時候喜歡滿嘴跑火車。
這不,還在說:“你好有半個多月開學,你又不願意提前回去。不續租不和我住,咋滴想睡大街?”
“不用。不麻煩你了。”時煜傾堅持這一句話。
“哎呀,不麻煩的讓你搬就搬。你這個人真的是…煩死了。”黎晚星被時煜傾氣的扯掉一根頭發。
誰知下一秒,時煜傾改了主意,情緒激動道:“搬,我搬。你别嫌我煩。”
“黎晚星你能不能别那麼犟。”趙婉竹一聲吼拉回了時煜傾思緒。
他輕咳一聲說,“别吵,好好說。要不…”
時煜傾看向趙婉竹:“你和陳展年住這。”
接着去問黎晚星:“你和我住,這的房租我來出。”
陳展年猶豫了:“這…”
“可以的!”趙婉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對陳展年說,“正好我不想和你媽住,你覺得怎麼樣啊黎晚星。不用你出房租了多好。”
黎晚星沒有吭聲。她現在的身份沒有義務讓時煜傾來出這個房租錢。但還是裝成了很驚訝的樣子,挑眉說:“你要是幫忙出房租的話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