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黎晚星的這句話落下。時煜傾神情蓦然一變,不冷不熱地嘲諷道:“舊情複燃?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讓你聽聽以前對我有多死心塌地。”
“那又怎樣?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不懂事,那不懂事的時候誰沒做點錯事。”黎晚星理直氣壯。
以前的她确實毫不掩飾對待時煜傾的愛,可社會在發展,人也在往前走,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這個以物質為主的世界裡不受影響,保留着那份純真的愛一年又一年。
比起抱在一起說愛你,她黎晚星想要的是時煜傾有能力給她一個家。
時煜傾努力壓下眼底失落的光彩。松開黎晚星。他往後退一步:“你說的對,那個時候确實不懂事。等雨停吧,等雨停我立刻把…”
咚咚咚。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在此刻響起,黎晚星看向門口,眉頭不自覺蹙起。這個時間,這個天氣。誰來敲她門?思索中,敲門聲不斷,黎晚星不緊不慢走去,開門那瞬間整個人愣住了。趙婉竹全身濕透站在門口,及肩短發貼着頭皮,發梢滴着水珠。
“婉竹?下這麼大你怎麼來了?進來進來。”黎晚星臉上布滿心疼之色,擁着趙婉竹進屋瞪了眼時煜傾。
趙婉竹沒注意到客廳窗邊的男人進屋就開始哭訴:“晚星,我現在真的想離婚,陳展年遇到點事就逃避,這日子還怎麼…他怎麼在這?有人你不告訴我?”
趙婉竹的哭訴在看到時煜傾那刻戛然而止,她抹去眼角的淚,委屈的看着黎晚星。
時煜傾:“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黎晚星插着吹風機走到趙婉竹身後:“現在你知道了。繼續說,陳展年又怎麼了?”
“吵架了!”聽到這個名字的趙婉竹眼淚再次落下來,“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和他結婚。”
趙婉竹吼着。黎晚星無奈搖搖頭,幫忙吹着頭發,卻意有所指道:“啧啧,瞧瞧婚姻給女人帶來了什麼?”
時煜傾抿着唇一言不發,拐着彎的内涵人沒有人比她黎晚星更會。
“什麼都沒帶來!”趙婉竹瑟瑟發抖,聲音都打着顫,“我在和他說那方面的事情,他要是問題說出來啊,我又不嫌棄他,一直在逃避我這個問題。”
“那就是他的原因。”時煜傾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黎晚星手上動作一頓:“你插什麼嘴?”
“說的對。”趙婉竹看了眼時煜傾,又看着黎晚星,“就是陳展年的錯!不提要不要孩子,你見過誰家夫妻兩人結婚這麼久連那種事情都沒做的,陳展年他就是不行!不行也不說,我這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别,還不如離婚。”
“那你離了吧。我支持。哪方面有問題的男人要不得,你說是吧時煜傾。”黎晚星瞄了眼時煜傾。
時煜傾一臉懵,這女人又鬧哪出?是他沒讓她爽嗎?
“我不知道。”時煜傾直視她。對她們的接下來的話也沒再插嘴。隻默默地認真聽。
雖然沒做評價,但腦子裡代入的卻是自己和黎晚星,想着面臨這些問題的是他和黎晚星。時煜傾深吸一口氣。
真是有病,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拿着發黴的蘋果遞到嘴邊,黎晚星餘光瞥見剛想提醒他,時煜傾手機響了。
蘋果被放回了遠處,時煜傾接起電話。
“喂?”
“喂,告訴你一個炸裂的消息。”何聲的聲音傳來,在狹小的客廳回蕩,黎晚星識趣的關上吹風機饒有興趣的看着時煜傾,似乎也對他電話裡那人口中的炸裂消息感興趣。
時煜傾沒有挂斷“嗯”了一聲示意何聲繼續說。
何聲:“陳展年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他老婆懷疑他那方面不行該怎麼辦?活了這麼多年還是…”
“所以,他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黎晚星看熱鬧不嫌事大。
“誰在說話?不是範明月的聲音?時煜傾你擱哪呢?外面?身邊有人怎麼不和我說。”
時煜傾輕輕瞥了下黎晚星回答何聲:“你又沒問我。”
何聲陷入沉默,不到兩秒。電話挂斷,時煜傾起身:“走了,你們繼續聊。”
“诶,急什麼啊?陳展年他到底行不行啊?”黎晚星眼底笑意加深。
趙婉竹眨着眼:“什麼情況啊?你前任和陳展年也認識?”
黎晚星揪着她濕漉漉的衣領:“别管他們怎麼認識的了,去把衣服換了。”
趙婉竹“哦”了聲去換衣服,黎晚星無奈搖搖頭,撿起桌上那幾個發黴的蘋果沒有一絲猶豫的扔進垃圾桶。
黑色垃圾袋往下墜了墜,黎晚星盯着神情恍惚一瞬。
直到叮咚一聲。
微信消息提示音在此刻想起。
黎晚星看了眼。
予我星辰:“晚上繼續。”
在一起時間久了,沒有人比黎晚星更了解時煜傾。單憑這三個字都能猜到時煜傾的意思。
黎晚星沒着急回消息,反而看向房間裡換衣服的趙婉竹:“你還回去嗎?”
“不回,在你這住幾天。”趙婉竹賭氣。
黎晚星聳了聳肩,這才回複時煜傾。
“不幹。朋友在這。還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雨沒停,時煜傾這會兒出不去,待在客廳裡隔着腳底的一層牆和黎晚星聊天。
予我星辰:【那你呢?别說那麼多了,下午雨停了和我一起去醫院看老太太。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