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煩躁的反複歎氣:“算了,你好像沒懂我的意思。你相親怎麼樣了?我媽說前幾天在步行街看到你了,和一個男的。瞞的挺深,連我都不說。”
“這不是忙嘛,沒顧上聯系你。相的不怎麼樣,這男的下頭。”黎晚星回想着那天的見面場景嫌棄的直咧嘴。
“咋了?他嫌棄咱啊?”
“算是嫌棄了吧。剛見面就讓我洗紋身。說女的紋不好。”
“咦~”趙婉竹換上黎晚星同款表情,“誰給你介紹的?咋還搞上歧視了,咋滴紋身是男人的專屬啊。還女的紋不好。”
黎晚星聳了聳肩,滿不在乎說:“随便他怎麼說,反正我看不上他。”
“哎呀,我要是有你這好心态就好了。”趙婉竹滿臉羨慕。
人什麼時候都改不掉用有色眼鏡看人。那些得不到大衆認可的東西,隻要出現在視線難免被遭遇些指指點點。
特别是在榆縣。女孩子紋身不能被接受。勤勞努力要與男人挂鈎,不婚主義者是另類。但凡有一個出現在大衆視野,那都是要接受審判的。
打小活在父母教育下的趙婉竹不敢在這裡釋放自己。相反黎晚星,18歲辍學,那些賺錢且不違背道德的活都幹過。
女孩子穿裙子出門都被指指點點的時代。她紋身,穿着露臍吊帶,站在街頭抽煙。
對她而言流言蜚語是誇贊,異樣的眼光是欣賞。這種心态着實讓人羨慕。
聽到趙婉竹這麼說黎晚星笑了聲:“這和心态好有什麼關系?剛見上面,還沒聊幾句,這男的就由紋身扯到了結婚,說他們家忌諱這個東西。”
“啧啧啧…沒得說。”趙婉竹擦了擦嘴角,撈着鍋底的東西全堆到黎晚星碗裡,“有時候覺得找個沒爹媽的對象挺好的。對了!你和你那個前男友發展到哪一步了?決定複合了嗎?”
“複合?”黎晚星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輕傲,腔調散漫,“就沒打算複合,好馬不吃回頭草。之前話都說到那份上了,我倆是什麼受虐狂嗎?還複合。”
“不複合你睡/人家?”趙婉竹不理解。
“生理需求我忍不了,不睡他不代表以後不睡/别人。我有輕微潔癖,現在男人有幾個幹淨的?姐妹兒我怎麼說也是時煜傾第一個女人。睡他怎麼了,再說他又不虧。”
“阿嚏。”這個季節時煜傾竟然打了個噴嚏。
正和他通電話的何聲聽到後忍不住犯賤:“喲?誰想我們時老闆了?讓我猜猜,該不會是範明月吧?”
“你想多了,也有可能被罵了。”時煜傾停下腳,擡頭望着夜晚亮着的店牌。
星辰台球
樓上還亮着燈,時煜傾結束與何聲的聊天上了樓。
本就該下班的時間确實沒人。時煜傾眼神掃描四周整個台球廳隻有上次教他打球的助教。
“你好,黎晚星在嗎?”時煜傾禮貌詢問。
拖着地的小瑩擡頭看去,認出他是上次的男人。用着同樣的語氣回:“我們老闆不在。”
“她下班了?讓你在這?”
“提前走了。”小瑩慢慢皺起眉,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與她們老闆的關系不一般,黎晚星待她不錯,想必這人也是她朋友。
小瑩回憶着黎晚星臨走之前說的話。和她接了通電話,以及隐約聽到她提起…
“應該是相親去吧。她接了個電話走的。說到了相親。”
時煜傾眼神中閃過一絲厭煩。回榆縣後每每提到黎晚星,後面都要綴個相親。故意氣他也好,假的也罷。就是不能真的去見。
時煜傾維持着面部表情道了聲謝。待的時間沒來的時間久。
吃完火鍋已經接近九點了。回去時黎晚星拿出那沓捆着的錢:“幫我看店的報酬。”
“真給啊。我就開個玩笑。”趙婉竹不收。黎晚星一個人掙錢養活一家。何況妹妹還在上學,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我不要。留着給星月吧。她上學用錢多。”
“行了。拿着自己存起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别等哪天你真懷上了。都是用錢的地方。”
趙婉竹拗不過她,隻好收下。道了别之後兩人各回各家。
這個時間點巷子裡安靜的隻能聽到圍繞在身邊亂飛的蚊子嗡嗡嗡聲。黎晚星借着微弱的光上樓。剛走到門口。身後竄出一個黑色影子,在她放聲大叫之前捂着她嘴巴抵在了樓道的牆上。
“又見那個男人去了?”時煜傾聲音低沉冷漠。
黎晚星借着光看清面前的人後,猛地拍開他手,喘着氣:“你又發什麼瘋?我見誰了?”
“見了誰你心裡清楚。”時煜傾捏着她手腕按在頭頂。
“我不清楚。你放開我時煜傾。沒點邊界感,我看你對别的女人也是這樣。”
“我沒别的女人。”時煜傾語氣加重強調着,“黎晚星你告訴我,你相親是不是被逼的,如果是你說一聲,你媽讨厭我,你開個口,我幫你應付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