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和付悅聽了,相互看看,付悅拿着東西走了過去,“還是我來吧,王爺自己不好找,若是我待會暈了,王爺記得将我抱到床上去。”說完朝沈明璇笑了笑,消毒、找靜脈、紮針,抽血,拔針,沈明璇還盯着付悅看時,付悅已經一套流程幹脆利落的做完了,哪有一絲暈針的樣子。
待到将采血管裝好後,付悅才反應過來,沒想到穿過來之後竟然不暈針了,這倒是個大大的好處,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體檢了,就是不知道回到現代的我是不是也不暈針了。
“這就好了?然後呢?”沈浮見付悅抽好血,上來問道。
“對啊,好了,我寫個方子,給王爺補補血吧,雖然抽得不多,但王爺畢竟現在身體虛弱。其它的等我驗完再說。”付悅現在有點嫌棄這個人,抽個血都不敢,真是嫌棄,再看看王爺,差點都要自己抽了。
沈浮一聽這話,哪裡還顧得了别的,拿了方子便出去了,留下兩人,一片寂靜。
“阿璇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夜間都沒有睡好,再去睡會吧,我就在這兒,好了我叫你。”付悅看着她那慘白的臉心疼道。
“好。”沈明璇難得的沒有反駁,拖着疲憊的身體向床邊走去,她确實已經很久沒睡好覺了,坐在這裡也是徒惹她憂心。
“等等,吃一粒這個。”付悅掏出一瓶褪黑素,倒出一粒來,“這個是助眠的,吃了,能睡得好點。”
沈明璇看了看付悅手裡的白色小圓粒子,又擡頭看了付悅一眼,伸手從她手中拿過,直接放進嘴裡吞咽了下去。
付悅也沒想到她這問都不問直接就往嘴裡塞,忙從桌上倒了杯水遞了過來,“喝點水。”
沈明璇接過水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後放回桌上,“我去睡了。”站起身後,又低頭看了付悅一眼,“謝謝你。”
“哦,好的。”付悅還在思考是不是繼續拿夢做借口和她解釋褪黑素的由來,卻不曾想她根本不問。
付悅看着她上床躺下後,便開始她的血塗片鏡檢觀察了。其實在老母親提出那個問題之後,她就開始有點絕望了,自己不是學醫的,對這些都不過是在醫學院浸淫了幾年,一知半解而已,現在,不過是幫着調理調理她的身體罷了。
付悅看着屏風後的人,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終還是逼着自己沉下心來進行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次現代性實驗觀察。
她一邊回憶着在學校裡學習的血塗片實驗步驟,小心翼翼地進行着每一步,生怕浪費了好不容易抽出來的血,那個人現在身體那樣弱,每一滴血她都很心疼。
沈浮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奇怪的一幕,付悅一個人專心緻志地抵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儀器上,一邊觀察,一邊又拿着紙筆寫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春日的寒氣還沒褪去,付悅的臉上已經開始滴汗了。
沈浮沒有打擾她,蹑手蹑腳地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一個時辰過去後,付悅終于坐了下來,沈浮趕忙遞上一杯水,付悅也沒矯情,接過來一口喝完,又順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
以前跟着老師做這個實驗的時候也沒這麼累,或許因為那隻是實驗觀察,而這是她的血,心情不一樣,做事的心緒就不一樣了。
“怎麼樣了?”沈浮聽着裡面均勻的呼吸,壓低着聲音問道。
“不清楚。待她醒後,我要知道她目前的症狀,然後根據症狀,開方緩解。調整身體。”付悅搖了搖頭。
“那這血就白抽了嗎?”沈浮雖然知道很難,但還是不甘心。
“沒有白抽,可以體現一些指标,我雖然解不了毒,但可以根據她描述的症狀,再結合這些異常指标開方子,給她調理身體,延緩她的毒發。她現在身體很弱。至于解毒,隻能徐徐圖之。”
付悅怕她聽到,說話聲音也很輕,“你那邊,還是要繼續找大夫。這些天我在想,我記得曾在一本書上看過,有一種針灸之法,可起死回生,想來解毒應該也沒問題。”
“什麼針法?”沈浮聽了她後面的話,耷拉下去的面容才有了神氣。
“九轉回魂針,據說九針下去,便是閻王點名要的人都能搶回來。隻是,沒人見過。”付悅說到後面,自己都感覺到聲音弱了下去。
“沒人見過……沒關系,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人去找,總是個希望。”沈浮看着眼前的人一對熊貓眼,不忍再說些喪氣話了。
兩人說了會,也沒聽到裡面的人有醒來的迹象。付悅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了北方佳人的營業時間了,但她又舍不下她便讓沈浮去幫忙安排人和柳紅說一聲自己晚點去。
沈浮走後,付悅便聽到了床那邊傳來了聲響,“阿娘,璇兒明明是女孩子。”
付悅朝床邊走去,又沒了聲音,掀開窗簾,看着床上的人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不由自主地便覆手上去,撫平那隆起的眉峰。
“悅兒……”
付悅收回手:這是夢到我了?不知道夢到我什麼了,想着便附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