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也挺不錯的…對了,一會你挖棺材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因為厲鬼可能會出來索命。”
君珥那雙白色瞳孔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段故宣,那神情就好像想故意要吓他一樣。
他捂住眼睛,極力裝出自己很害怕的樣子:“是嗎,好可怕…”
“别擔心,四葉草可以保護我們。”
君珥如是這樣安慰他。
到達目的地以後,君珥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根骨頭。
他用鏟子将面前的一具棺材挖開以後,用力地掀開了棺材蓋。
段故宣捂住眼睛,透過手指縫,悄摸摸地看君珥在幹的事情。
棺材裡的屍體早已化為森森白骨,君珥就像逗弄自家的貓貓狗狗一樣,他将骨頭伸至棺材裡面,那一隻透明的像一張白紙的鬼魂,跟随着他從棺材裡面出來,然後自覺地跟在君珥的屁股後面。
不出半個小時,君珥的身後就形成了一隻龐大的幽靈隊伍。
所有的冤魂厲鬼全都乖乖地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事情進展地很順利。
反觀段故宣,他還仍舊沒有進度。
在他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掀開棺材蓋之後,段故宣感覺自己周遭冷意重重,後背不自覺的繃緊,耳邊時不時地傳來一陣女人的冷笑聲。
他沉下心思考,這應該就是君珥所說的厲鬼了吧?
呵,也不過如此。
棺材内,女人的屍體繃地直直的,下一秒,直接就坐了起來,段故宣見狀,吓得跌倒在地上,“君珥,救救我!”
君珥拿起他的骨頭,對準了那個屍體的腦袋,一扔。
直接命中。
屍體躺了回去,棺材蓋也給關上了。
段故宣看着他這一系列的操作,差點笑了出來,但他還是選擇多多少少裝一下,現在可不能露餡:“哇塞,君珥你好厲害。”
他抱住君珥,死死地不撒手:“嗚嗚嗚…我剛剛差點以為我就要死了。”
君珥先去撿起了那根骨頭,揣回兜裡,然後他安撫着段故宣:“鬼鬼,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我沒有受傷,幸好有你嗚嗚嗚。”
他們忙活了大半天,隻有君珥完成了任務。
不過,也足夠了。
君珥領着一行鬼,還有一個段故宣,再次來到冥府的門口。
同昨天一樣,官差領完鬼,就将錢交給了君珥。
君珥對着段故宣耳語說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今天還得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男人走在前面,他繞開了那些比較人少的地方,特意往人群多的地方走。考慮到段故宣,他本想拉着他的手一起走的,以免他真的感覺害怕。
但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真害怕還是假害怕,君珥心裡早就清楚。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們來到了另一片墓地。這個墓地比先前的那個墓地規模,至少大了一倍左右。
這裡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另外一行人在挖棺材。
段故宣瞥了一眼,瞧見了今早上那位一大早就擾他清夢的人——楊天也在這裡。
看來他也是為了賺錢住旅館,才被迫來這裡的。
君珥見他在思考些什麼,于是就耐心地向他解釋:“雖然我們今天賺的錢也足夠住這兩天了,但是我們還是得來這裡一下。”
“為什麼?”
“因為…這裡人比較多嘛,你不想呆在人多的地方嗎?”
段故宣想也沒想地就直接回答:“想。”
“那我們就先在一旁坐着,一會到了時間,我們就回去。”
“好。”段故宣随便找了一處空草地坐了下來。
當然,這裡是墓地,所以指不定現在你随便找的一塊地,在它的數十米深處,就有一具屍體,或還未消融的殘骸。
一想到這裡,再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挖棺材的畫面,他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段故宣感歎。
雖然君珥自己說他們就在一旁坐着,但這人跑的才快,段故宣剛找到地方坐下,他就跑的沒影兒了。
這真的不是想要甩掉他嗎?
沒事,反正一會他肯定就回來了。
他這樣想道。
與其想這些,到還不如欣賞欣賞風景。
段故宣撐住自己的頭,眼睛掃過那些陌生玩家,最後,在某個人的身上停留半秒。
楊天拿起鏟子先是挖開幾個棺材,因為嫌累,所以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
忙活了半天,他也沒賺幾個錢,倒是汗出了不少。
這就是個苦力活,先不說挖棺材有多累,關鍵是挖了棺材,那些怨鬼找你索命才是最麻煩的。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放到人類世界的話,他楊天是鐵定不會做的。
他掏出錢包,裡面裝了幾個零零星星的硬币。
這是系統之前送給他的初始道具,本來楊天還以為這次住旅館倒是不用愁了,結果呢…
還是草率了。
而且這錢包還不是無限産出金币的,隻能倚靠不斷殺人才能獲得金币。
楊天邊數了一下金币的數量,邊想:“我之前不是殺了一個嗎,怎麼還沒産出金币啊?”
“破錢包。”他一賭氣,就将錢包随手扔到一旁。
剛好,錢包掉到了段故宣旁邊,他俯身,拿起錢包,想還給楊天:“這是你的錢包嗎?”
“不是我的。”楊天拍掉了他的手,錢包再次落在地上。
看着錢包,段故宣心裡郁悶。
明明自己是好意,結果人家還不領情。
在看到面前人的模樣,他站在原地,愣住了一會兒。段故宣倒是委屈,不要就不要,幹嘛打他的手,真是讓人無語。
楊天看他還不離開,心裡更煩了:“不是,你走不走,再不走…”
等看清面前的這位青年,楊天吓得後退幾步,“你…你…你怎麼還活着!”
段故宣臉上的表情瞬變,他裝蒜,看起來倒是不像是知曉楊天就是殺了自己的人一樣:“我一直都活着啊,你在說什麼?”
一頭茶灰色的中長發,這雙棕色眼睛…
楊天絕對沒看錯,他明明親手将他埋進了墳墓裡。
“不可能,不可能!”楊天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