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鶴拉上艾心拽上艾晴,平隐之則攙扶着賀松跟随大部隊一起撤離,特種小隊持槍戒備,衆人有序從嬰兒室地下按原路撤離。
有趣的是,衆人在行進的過程中,居然遇到了從湖底入口進來的歇斯·文佩斯等人。
當地下燈光盡數亮起的那一刻,特戰小隊立即持槍掃射。雖然護衛們及時掩護主人們後退,但為時已晚……
等最末尾的一個人出來後林屹扣上井蓋,接着在井蓋上面放了一捆,多重觸發裝置的炸彈,随後又放堆草作為遮掩。
三架運輸機早已等候在樹林外圍的公路處,衆人再次踏上運輸機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人們按照虞丘鶴的指示,依次傳遞便攜式鉻钼鋼斷線鉗及強效卸妝油濕巾,剪斷耳垂上的金蠍耳标,擦拭掉臉頰上的金色蠍章。
平隐之坐在虞丘鶴身旁,看虞丘鶴一言不發他很小聲地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來晚了,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虞丘鶴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擡手捏捏自己的眉心,合眼輕搖頭:“沒有,我就是有點累先睡一會兒。”
“好好好~~~你睡吧,我不打擾你。”平隐之乖巧地說。
運輸機接連起飛駛離海島,那邊的海軍衛部也不戀戰,按照部署快速撤離。
防空地下堡壘内,三位掌權者簡直要氣瘋掉。
在剛才的混戰中,歇斯·文佩斯被打中右小腿,疼得他在床上的錦被裡打滾。
為了防止主人太痛苦咬到自己的嘴唇,護衛跪在地上将内側小臂伸到主人齒間,縱使他小臂上的肉已經被咬至露骨,護衛也不敢表露出半分異常神情。
烏弓·阿列夫泰·卡諾基被打中左上臂,沉聲怒吼:“醫生!醫生!醫生在哪兒?一群沒用的廢物!蠢貨!外面還沒解決完嗎?!”
鈴雅本道在通訊室中接起赢昶錦的衛星電話,溫聲安慰他:“錦,你不要緊張我沒事的,沒有受傷。隻是歇斯被打中右小腿,烏弓被打中左上臂而已。
嗯你不用來,等戰事稍緩我再回去。嗯嗯你和兒子先睡吧,無須擔心的晚安寶貝。”
鈴雅本道挂斷電話,默然聽着交叉回蕩于空氣中那兩種歇斯底裡的吼聲,眼裡盡是厭惡。他垂下眼簾轉過頭,淡定地喝了一口桌上的紅酒。
從夜幕降臨的藍調時刻,到朝陽初升的藍調時刻。
他們飛過一個漫長的黑夜,飛過極光與晨昏線,繞着衆焱星飛過八千公裡,終于快要抵達丘鶴島上空。
這一刻,機艙内充滿鼾聲、磨牙聲、說夢話的聲音。大家都在睡覺,頭倚着頭互相依靠,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
軍衛走到林屹身邊,提醒長官即将抵達目的地。
林屹解開安全帶走到艙門邊,按下機艙廣播按鈕,平靜地說道:“抱歉打擾大家休息,我簡單快速說一個事情。
如今你們已經完全脫離買賣路線,是絕對自由的。想回家的一會兒在下機之後,會有專人統計贈送你們回家機票,與少部分現金用于備用,以及身份證明。
不想回家的,可以随我們一起進入丘鶴島生活。
那裡有幾千萬的民衆,全部是當年從地下城逃出來的人。丘鶴島會先為你們提供臨時住所,後續一切日常工作事務,皆會有專員跟蹤負責。
隻是,進入島内就要遵守島内的規定。
如果再讓我發現,在船上那種背叛衆人做卧底的情況,一旦查出絕不姑息。15分鐘後我們就将降落至鶴望蘭軍用機場,大家可以考慮一下。”林屹按下翻譯鍵,廣播自動翻譯成白語、尚語、墨語各播放一遍。
不多時,飛機開始進入跑道滑行。待平穩後後艙門降下,大家穿上鞋子後踏着後艙門走出去。
清晨,微冷清新的勁風襲來,吹動女人們的發絲和袍角。
虞丘鶴在朝陽中慢步走出機艙,剛出來便看見林立跟茉敏站在不遠處。
茉敏看着虞丘鶴身穿紅色及地罩袍,金色發絲自中間分開,貼頭皮挽成個低丸子頭。黑瘦了一兩分,褪去一點矜貴優雅添上一絲英武飒意。
似是古時在外征戰的大将軍,凱旋歸來威風凜凜。
茉敏懷抱一大束橘紅色鶴望蘭,穿着細高跟飛快地朝虞丘鶴的方向沖過來,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帶着哭腔濃重的鼻音說:“老大~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你突然消失的這幾天~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虞丘鶴被茉敏勒得喘不動氣,輕咳兩聲:“咳咳咳……敏兒~我快喘不上氣了。”
聽見虞丘鶴咳嗽,茉敏趕緊松開手。
她微微仰起頭查看虞丘鶴的臉,又抽噎着說:“老大你瘦了,還變黑了一點點。”
“有嗎?”虞丘鶴擡手摸摸自己的臉,“我才走了四天而已,能看出來什麼變化。敏兒,是你太緊張了。”
茉敏紅着眼眶也不說話了,将手裡的花束遞給虞丘鶴。虞丘鶴接過花束,輕捏了捏她的臉蛋。
機艙内的人已經快全部下完,虞丘鶴抱着花走到踏闆前面,等艾心、艾晴、賀松、平隐之最後走出來。
終于看見他們四個人的身影,虞丘鶴從花束裡抽出四支鶴望蘭,一人分發一支。艾晴高興地揮舞着花枝,橘紅色的花瓣在金色朝陽中随風飛舞。
這一刻,它的意義開始具象化。
忽然,虞丘鶴鄭重望向四人,微微鞠躬後說道:“很抱歉由于事發突然,沒有經過賀松與艾心的同意,我私自派林立把你們的家人接到了丘鶴島居住。
現在我想告知并征詢你們的意見,我尊重你們的一切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