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時呼吸時噴灑的溫息暈在他胸口悶成一團。
他本想着擡手摸摸她的頭或是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卻又覺得不适合,還是垂下了手。
“還玩不玩?”鄭錦星的聲音在胸膛震顫。
“玩玩玩。”洛時從他的懷抱中脫離,轉而去環住他的手,她一臉愁苦,“既然她都已經找到霸淩她的兇手了,應該很快玩完了吧,嗚嗚嗚。”
按下按鈕後,另一個房間的梳妝台前亮起了指示燈。
鄭錦星反抓住她的手慢慢牽引着她往那邊走去。
梳妝台前,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顔色圖片,而圖片下都是化學元素,隻有字,連元素符号都沒有。
在他們走到這裡,鏡子上也蓦然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計時器,顯示倒計時十分鐘。
這裡就像是數學試卷做到最後面的一道壓軸大題。
複雜又限時。
“知道這裡怎麼解嗎?”鄭錦星不緊不慢問她。
洛時觀摩了下,神經依舊緊繃。
“是不是跟之前在浴室那裡貼着的紙有關?可我不記得那條式子是什麼了。”
她可不想再往返回去看啊...
“我記得,Pt-Se+W-Hg。”鄭錦星道。
洛時快哭了:“怎麼這個時候還要解化學啊。”
雖然嘴上很害怕,但她經過鄭錦星的提點已經對這關的解法已然有眉目。
這裡的化學元素很顯然是提示,這意思是直接用他們的原子序數代入做加減法就能得出最後要哪一塊顔色了。
這時,對講機傳來沙啞的聲音:“二位要是在這個環節解不出來可以直接投降的哈,遊戲到這裡已經是要結局了。”
兩人都沒打算搭理這個對講機。
“那我算後面你算前面。”鄭錦星提議。
洛時想了想:“四十四。”
鄭錦星也接上:“負六。”
“快,是锶那塊顔色,摁下去我們就成功逃脫了。”洛時連忙穿過鄭錦星的胳膊捂住自己的耳朵。
聞言,鄭錦星摁下了锶那塊按鈕。
整個房間的燈光忽然開始瘋狂閃爍,廣播裡是女人的瘋笑,話裡的意思大概就是一番恐吓後還是決定了放過他們兩個走。
氣氛渲染結束,密室的暗門也緩緩被推開。
“沒想到兩位在最後的關卡解了出來啊,這關幾乎卡死了大部分的玩家。”店家笑着走了進來。
“那要是這關破不了會怎麼辦?”洛時怯怯問道。
店家解釋道:“其實這最後一關我們設計的目的差不多是懲罰局,破不了的話就會經曆更嚴重的驚吓,比如天花闆上會掉屍體。”
洛時不敢想,握住了鄭錦星的手臂就要往外走,語氣難免帶了嬌軟:“我不要聽了,我們快走吧。”
在臨走之餘,鄭錦星連忙把對講機和蠟燭都遞還給了店家,沒再給店家任何說話的機會。
*
收到非人驚吓的洛時決定先去買杯奶茶壓壓驚。
曝露在正常白熾燈下的時候,洛時才發現自己臉上的粉底好像沾到了鄭錦星的白t上...
她一口奶茶差點噴出來。
“那什麼...你這件衣服回去我洗吧。”洛時指了指他胸前的粉底液。
不過按照他大少爺的脾性很可能會直接将這件衣服變成日抛。
這些事情發生在鄭錦星身上并不少見。
鄭錦星在剛剛拿酒精濕巾擦手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塊污漬了,他起初隻用濕巾擦了擦,也并沒有太在意,反正回到去丢了就行。
他有話呼之欲出,卻又在看向洛時眼睛的時候在嘴邊打了個轉。
“随便洗洗就行。”
洛時吸了口珍珠,毛骨悚然的驚懼被撫平了不少,問道:“不會這件衣服又不打算穿了吧?”
鄭錦星神情自若:“還穿。”
“那就行,沒害你白丢一件衣服。”洛時突發奇想,“我們剛才玩密室用了多久?”
“大概三十多分鐘。”鄭錦星看了眼手表。
原來才過了半小時嗎,洛時感覺已經過了半個世紀。
“這個時間通關好像已經算很快了,上次我跟曼妮出去玩,我倆玩了快整整一個小時才出來,不過那個密室一點也沒有今天的恐怖!”洛時咬了咬吸管,“走吧,我們下去找舅舅去。”
*
曆經這一番折騰,三人回到了酒店時間也才剛過九點。
大片的落地窗已經展現出整座城市的璀璨繁華,洛時見了很是興奮。
她摘下帽子随意丢到了沙發上,心情大好:“今晚還有時間,要不洗完澡後我們來玩桌遊吧!”
“桌遊?玩什麼?”周楚提着大包小包也放在沙發上。
“三個人。”洛時唔了一聲,“當然是适合鬥地主啦。”
周楚對着她這名初中生嗤之以鼻:“就你還鬥地主上了,有賭注嗎?”
洛時躺在沙發的另一頭,惬意地像個賭聖:“呵呵,三千萬,随便輸!”
“哎喲,陛下,奴才馬上給您拿牌。”周楚立馬演了起來。
“哦,對了,這三千萬我存的是天地銀行的,赢我的人我得先打個欠條。”洛時笑道。
周楚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這丫頭。
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整理洗澡。
洛時卸完妝洗了個澡,吹幹頭發後随意紮起了個丸子頭,穿了件寬松的短袖和五分褲。
她對着鏡子抹完護膚品,感覺整個人都清爽多了。
今天她拍的照片很多,都是直接從鄭錦星的單反直接導出的。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趁現在空閑的功夫,她趕忙從相冊中挑挑照片。
明黃的裙子占了滿屏,其中還包含了不少她沒見過的背影。
這些照片的背景很雜但都被模糊,很明顯就能看出照片想要拍出的主體是她。
洛時滿意地點下保存。
雖不知鄭錦星什麼時候給她拍的,但…拍攝的技術水平還不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