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後洛時隻感覺這人怎麼那麼矯情,不就是給他拍個照而已嘛,還求什麼教程?
拍個照很難嗎。
洛時摸摸耳垂,莫名看了眼旁邊的鄭錦星。
感受到視線,鄭錦星也從單反的相冊中抽離擡眼看她:“怎麼,又困了?”
“我才沒困,剛剛我那隻是不小心把我尊貴的頭顱放在你腿上保管了下而已。”洛時嘴硬反駁,說完才覺得自己編織的這個措辭簡直是天才。
鄭錦星輕笑了一聲。
回過神來,洛時思忖該怎麼答複這名同學。
其實鄭錦星也不是一直都讓她拍照的。
但她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反抗了。
汽車停在了博物館門口,她在臨下車前還是回複了這位同學五個字。
【洛洛大方:軟磨硬泡呗。】
進了博物館,鄭錦星握着的單反才真正發揮了它的作用。
周楚邊走邊感慨:“看來我一把年紀了還要受到曆史的熏陶啊。”
洛時好心提醒他:“活到老學到老,這樣才能保證老了不容易迷糊。”
“啧。”周楚白了眼這丫頭,“你這意思是詛咒你舅舅老年癡呆呢?”
“我可沒說哦。”洛時吐了下舌。
正當鄭錦星停下拍照時,一名老爺子和婆婆忽然走到了他身旁。
“小夥,這是金縷玉衣嗎?”
鄭錦星放下相機:“不是,是銀縷玉衣。”
于是老爺子和婆婆對望了一眼又問道:“這區别在哪?”
洛時往遠處瞄了眼,恰好就看見有解說帶領着一衆小紅帽繞圈參觀,而面前這老爺子和婆婆也帶着同樣小紅帽,估計這二位跟那隊伍一夥的。
鄭錦星解釋道:“金縷玉衣是用金絲編織的,是漢代皇帝的殓服,銀縷玉衣則是用銀絲編織的,是東漢時期中山穆王劉暢的殓服,兩者與之相應的地位不同。”
“噢。”老爺子點點頭,頗有些疑惑,“那我們不往下個文物介紹了嗎?”
洛時在一旁差點笑出聲,合着是因為鄭錦星和那邊旅遊團的解說員都在胸口挂了個相機,所以兩位老人家就都錯把鄭錦星認成博物館的解說員了。
“爺爺,你們旅遊團的解說員在那邊呢。”洛時忍不住開口指了指方向。
“嘶…”婆婆給老爺子手臂來了一巴,“我就說他不是吧,我們那導遊沒這小夥子那麼俊。”
老爺子有些愧疚地敬了幾個禮:“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打擾了。”
“沒事。”鄭錦星重新舉起相機。
“沒想到小鄭學的曆史還不錯,我都忘了問,小鄭今年中考考了多少分?”周楚向鄭錦星投向期許的目光。
洛時率先搶答:“我考了七百三十四分,他要比我低九分,才考了七百二十五。”
“是嗎,那你們兩成績都挺好的啊,上同一所高中吧?”
鄭錦星拍下面前的銀縷玉衣後便慢慢向前走去,仿佛沒聽到洛時胡謅的話。
“是呀,雖然說七百三十分是一條分水嶺,但是我覺得還是能跟他上同一所高中比較好,我就沒挑更高分的學校。”洛時一臉包容,說起謊話來絲毫不眨眼。
也就在她站在鄭錦星的角度編謊時,她才突然有些後知後覺。
那麼鄭錦星不挑實驗附中的原因會不會是單純想和她考同一所高中呢?
她被自己的話說愣之際,恰好,在前頭專心拍照的鄭錦星動作也忽地僵硬了一瞬。
她輕哼。
鄭錦星果然渾身是謎。
“确實你們倆上同一所高中是好事啊,這樣你們互相也能有個照應,不至于說在新學校裡誰也不認識對吧。”周楚對于洛時的觀點很是贊同,“況且你們的成績差不多,小鄭的成績雖然差點,但這個分數能去的高中肯定不算差了,高低得是個重高吧。”
“其實高中啊,也不是說挑得越高分就越好,有時候高分的學校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學習壓力,又何苦呢,你們已經很棒了。”
中年人的說教總是來的很快,洛時聽他囔囔兩句就聽不下去了:“沒錯沒錯,舅舅你說的都對。”
“呵,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片子又嫌我煩了。”
路過玻璃櫃中保存尚好的文物,周楚也忍不住掏出手機來拍照記錄,等他拍完照,他又突發奇想地點進和洛時的聊天框裡。
因為他記得洛時把成績的截圖發過給他,不過當時他隻是匆忙看了一瞬便退出了頁面,不記得這孩子具體考的分數到底是多少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洛時的謊言就被戳破了洞。
“洛時,你好像隻考了七百二十五分吧,怎麼敢說自己七百三十多分的?”周楚眯起眼睛向洛時甩去一個眼神。
洛時聳聳肩跑開笑着追上鄭錦星: “鄭錦星你快承認是你考了七百二十五分!”
*
逛完博物館,三人又在附近的商圈逛了一遍。
黃昏時才又回到酒店的附近覓食。
這次周楚在商業中心裡找了家店,勢必要讓他們三天都換着花樣吃這的特色菜。
一進商場,冷氣便滿面撲來,在外面熱了一天的洛時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她本來還有些累,但沒想到剛進商場馬上她就看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哇,是鋼琴!公共鋼琴啊!”
“哇什麼哇,搞得好像你會彈一樣。”周楚冷不丁來了一句。
“誰說我不會了?”洛時自信一笑,拉着鄭錦星的下擺就往前走,“走快點。”
鄭錦星隻好跟着她的步伐走快了幾步。
在商場中往來的路人見他們接近鋼琴都紛紛向他們投來視線。
等到了鋼琴的面前,洛時已然迫不及待地想坐上去露上兩手。
結果屁股還沒沾到琴椅,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臂拉住。
“等等。”鄭錦星冷淡的聲音響起。
她停下了動作:“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