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略懂一二。”雲舟擺擺手，笑意輕松，“但能幫上忙的話，自當知無不言。”

“那，謝謝你，雲舟。”他語氣溫和地喚他的名字。

雲舟心頭一震，有些慌亂地回道：“那……我也可以叫你‘阿硯’嗎？”

“當然可以。”

“說了這麼多，你渴了嗎？家中茶飲齊全，你想喝什麼？”

“紅茶吧，最近迷上了那種醇厚的韻味。”

“正巧，我父親前幾天才新進了一批錫蘭紅茶。”時硯說着，喚來傭人備茶。

不一會兒，糖包、餅幹與切好的水果被整齊擺上桌。兩人一邊品茶，一邊聊起旅行與音樂，不時即興來一段小合奏。鋼琴、小提琴，甚至偶爾撥動一兩下角落裡的琵琶和豎琴。音符纏繞，笑語交錯，仿佛舊識重逢般自然親切。

“阿硯，你的音樂大氣中帶着柔情，像是經曆過萬裡河山後才沉澱出的韻味。”

“你觀察得很細。”時硯笑了笑，神色中帶着些遙遠的溫柔，“确實，自小随父遊曆不少國家，見聞廣了，心中也多了幾分厚重。許多旋律，都是從那時起在心裡發了芽。”

“我小時候是個‘野孩子’，坐不住，老師講課我聽五分鐘就想跳窗。”雲舟咧嘴一笑，“我媽後來幹脆讓我去‘放風’。沒想到，還真治好了。到後面還有點想念老師了”

阿硯忍俊不禁：“你真有趣。”

雲舟凝視着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少年，如春風拂柳，溫柔缱绻。他粉發微揚，眼底清亮如星，他的存在，是那日陽光下，雲舟心頭不期然盛開的花。

就在此時，門外輕輕響起敲門聲。

“兩位少爺，先生有請。”

“看來，今天就到這吧。”阿硯輕聲說道。

“嗯。”雲舟站起身，目光不舍地掃過琴房，“和你聊得很開心。”

“我也是。”阿硯朝他點點頭，眼神柔和，“回頭再見。”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