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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言沒有急着上前,而是站在時代廣場的外圍觀察了一陣。
很快的,街對面走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
他目标明确,腳步匆匆,直奔巨石陣,然後伸手觸碰了其中一塊巨石。
被男人選中的巨石很巧地正對着令言。
于是他看到,幾乎是在男人用手碰觸到石頭的瞬間,石頭表面便亮起了一個黃色的符文,而挑戰者随即全身被同色的光芒包裹,眨眼便原地消失,無影無蹤了。
“……這……”
令言結舌,腦海中閃過久遠的中學時代打網遊時接觸到的概念:“……傳送門?”
秦均影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令言轉頭看向秦均影,手指朝頭頂的浮空島一指:“所以說他被傳送到上面去了?”
“對。”
秦均影回答:“挑戰者隻要觸摸陣營石,就能被送上懸空遺迹。”
“陣營石?”
令言敏感地捕捉到了一個他不知道但必定很重要的關鍵詞:“什麼是‘陣營’?”
秦均影又不吱聲了。
他再次朝着巨石陣的方向擡了擡手,示意令言接着看下去。
果然,路口處又拐出一個身穿灰色兜帽的短發女生,一路小跑進了巨石陣。
女生選了和前一個男人完全不同的一塊巨石,手摸上去,綠色的符文與綠色的光芒驟然出現,帶走了她。
“顔色不同……?”
令言的腦子很好,黃色與白色的符文,還有“六”這個數字觸到了他昨日的記憶。
“……這麼說來,昨天那競技場上也分了六個區域,每個區域似乎都各有一種顔色……其中就有綠色和黃色……”
他向身邊的同伴求證:“這麼說,六種顔色各自代表一個陣營?剛才進去的那兩人,分别是屬于黃色和綠色陣營的?”
秦均影扭頭,深深地看了令言一眼。
雖然在競技場時他就已經知道令言是個很聰明且觀察力很強的人了,不過現在看來,對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敏銳。
“嗯。”
秦均影點頭:“第一場挑戰賽後,每個幸存者都要在規定時間内選擇自己的陣營……選定後就不能再改變,必須要依托陣營的力量提升自己。”
令言蹙起眉,“可我沒經曆過第一場挑戰賽啊……”
與直接連城帶人一起被傳送到深淵的濱海市居民不一樣,令言是莫名其妙從H市穿過來的,并沒有參與六天前那場殘酷的魔獸逃殺,自然也就沒選定什麼陣營了。
他本想問問秦均影視哪個陣營的,等會兒他也選一樣的,沒想到秦均影卻告訴他:
“你不用選。你本來就跟我一個陣營。”
眼看令言一雙眼睜得溜圓,秦均影以為他不信,又補充道:
“你能參加上一場指令挑戰賽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一場本來就是‘苦痛領主’對抗‘結晶之心’的陣營賽。”
令言:“……”
秦均影剛才那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巨大,讓令言又回到了昨日一時間問題太多不知該先提哪個的茫然狀态。
他的嘴唇嗫嚅了兩下,終于輕聲問道:“……為什麼我的陣營會跟你一樣?”
秦均影:“……”
這次換他不說話了。
終于,這個他有意無意地從昨晚回避到現在的問題,也到了不得不攤牌的時候了。
足足沉默了兩秒,秦均影才别過臉,若無其事地說道:
“因為你是跟我綁定的。”
“綁定!?”
令言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如此驚悚的回答:“什麼綁定!?”
“簡單來說,你……是我的‘伴生物’,你從進入深淵開始,我們的陣營和生存時間都是共享的……這樣,你能理解嗎?”
他沒告訴令言,豈止是陣營和生存時間,他們甚至連生命力,以及以後能獲得的魔力都需要共享,幾乎就是被迫生死與共,從此無法分割的存在了。
“我不理解!”
饒是令言平日裡性格再平和,反應再冷靜,驟然聽到這麼一個解釋,也一下子沒忍住提高了音量:
“這也太奇怪了!我們之前完全不認識吧?我怎麼就成你的‘伴生物’了?!”
——你問我,我又能問誰?
秦均影在心中默默地想。
“一直站在這裡說話也不是辦法,我們先進遺迹吧。”
注意到已經有想進入遺迹的别的挑戰者盯着他們看,秦均影知道他們在這裡站得太久了,引起了其他人的警惕。
“進去以後,我再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