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雲清一看消息，不吭聲了。眼睛一瞟一瞟，瞟了一眼賀常念，又瞟一眼，才開始打字輸入消息：“這不是看大明星很忙嘛,不打擾了。”

陸施如消息回得很快：“出來玩嗎？”

鐘雲清正想着回複。突然，傳來一個聲響：“在和誰聊天嗎？”吓得鐘雲清身子一僵，他轉頭一看，就是賀常念的頭正湊在自己的頭旁邊，在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

鐘雲清感覺背上出了點冷汗，呼出一口氣：“吓死我了，你不要突然湊過來，出點聲音吧。”

“你要和他出去玩嗎？”賀常念十分平緩的語氣，就像普通的問句。但是，卻沒有先回應鐘的意見。

“當然不出去啊，我很閑嗎？我又和他不熟。”鐘雲清語氣輕松，笑着道：“吃醋了？”說着，放下手機，雙手揉揉賀常念的腦袋，“吧唧！”親一口臉蛋。

賀常念整個人放松下來，頭窩在鐘雲清的懷裡。閉着眼睛，微笑着，語氣帶着點撒嬌的意味：“不出去玩了吧，有什麼好玩的，在這裡一直一直陪着着我吧。”

“嗯...我現在就在這裡，會一直一直陪着你的。”鐘雲清看着賀常念這幅樣子，不由得微笑起來。

窗外的陽光正好，寒冷的冬天都被照得帶些暖呼呼的意味。溫度在兩人接觸的雙手、懷抱中更加溫暖。

賀常念微微張開一些眼睛，看着鐘雲清。光照得鐘雲清更白，鐘輕松地笑着，周身像是有一圈虛焦的光邊。像是什麼虛假的幻影，賀常念不由得，伸手抓緊了鐘雲清的手臂。

“怎麼了？”鐘雲清有些吃痛，微微皺着眉，疑惑地歪歪頭。

“沒什麼。”感受到手上的實感後，賀常念才松開了一些，将手輕輕搭在鐘身上。

“沒事的，我在這裡呢。”說着，鐘雲清又親親他，臉貼着賀的臉。

賀常念閉上眼睛，發出一聲輕輕的：“嗯...”

視角轉回賀準這邊。

賀準聽着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有人推着輪椅，還有一位坐着輪椅的男子，他正對着她微笑，面容說得上溫柔、清俊。

白色的粗毛線毛衣，淡藍的水洗牛仔褲，白色的闆鞋。在普遍穿深色衣服的秋冬，整個人都給人淡淡的感覺，甚至感到有些冰涼。

乍一看，隻是坐着輪椅，會讓人想也許是脫臼、骨折之類的小毛病。但細細一看就會感到心驚，空空褲管下，細得可怕的腿。左手腕處沒有左手，右手的手掌隻剩下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保留一些功能，右手剩下了大拇指、食指、中指。

即便如此，賀準并不緊盯着坐輪椅的男子，她把視線移向推輪椅的人：“怎麼又是你？嘶...别來煩我了，你們的愛恨糾葛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此人正是馮饒益，他開口道：“因為我知道你才是能掌控局面的人。”

沒想到馮饒益會這麼說，賀準下意識挑了挑眉。而後撇撇嘴，聳聳肩：“随便你怎麼想，反正你肯定知道，我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說着，把輪椅槍過來，對坐着的人說道：“好了，我拜完了，我們先走吧。”

走到門口，兩個保镖接過輪椅，把輪椅舉過寺廟的門檻。

馮饒益輕輕飄來一句：“看來佛也并不仁慈，甚至都不考慮有障礙的人。”身旁一些出家人都微微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