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常念看着鐘雲清的動作，微笑。聞言，他揮舞着雙手，大笑出聲：“哈哈！”

鐘雲清定睛一看，趕忙上前，手機都來不及放進口袋，“咔嚓”一聲掉在了地闆上。伸手抓住他的雙手，大罵道：“你真的找死啊！”

“哈哈！”賀常念隻是笑得更大聲。他笑着揮舞着雙手，隻見賀常念的手腕處。觸感是濕漉漉的，溫熱的，鮮紅。

鐘雲清把手一翻，看着自己沾着紅色液體的手，順着手掌一路流着，流進了衣服的縫隙。常服是一件米色的開衫，在上面暈染開，成一小片。

賀常念在地上躺着，手還在舉着，衣袖沾着一圈。還有一小條一小條的，從袖子裡滲出痕迹。

他咧着嘴笑着，露着一排整齊、白皙的牙齒，笑着看着鐘雲清。鐘這才發現了賀常念身旁沾着點紅色的剃須刀。

鐘雲清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睜大了眼睛，呆呆地張着嘴巴，整個身體僵硬着。

賀常念笑着看着他的反應，手腕對着鐘雲清，揮舞起雙手，像是在炫耀一樣。賀常念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鐘雲清說：“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鐘雲清張嘴想要說話，卻感覺喘不過氣，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看着眼前的場景，憤怒都被變得無力。

眼前模糊變得模糊，帶着哭腔。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說出口的話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拜托了，别鬧了…我明天還要去工作呢…我還…想要好好生活…呢…”

他感到一股股強烈的嘔吐的欲望，湧上喉頭。他彎腰，幹嘔了一聲：“嘔…”。

所幸，也沒什麼可吐的，畢竟他還沒有吃晚飯呢。想到沒吃晚飯這件事，他隻是感覺更委屈了。因為彎着腰，眼睛直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安靜的空間裡，發出小聲的“啪嗒！啪嗒！”聲。

“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聲尖銳的警報聲。鐘雲清捂住耳朵，警報的聲音沒有一絲減少。聲音變得雜亂，不管手捂得多緊。雜亂的聲音依舊，在耳朵裡炸開。

耳邊好像開始耳鳴了，“啊啊----啊啊！刺啦~~~！咕叽咕叽！”聲音的内容，有人的尖叫。有像是指甲在黑闆上劃過一樣尖銳、難受。間雜一些模糊的人的絮語，但是努力去聽也聽不清。

【這才是我的正常生活嗎？之前在劇組的快樂隻是一些幻覺嗎？不管怎樣，都要回歸這種生活嗎？】

賀常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了，濕漉漉的手捧着鐘雲清的臉。

鐘雲清的眼睛通紅着，虛焦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賀常念，睫毛刷在賀常念的臉頰上。眼前模糊一片，隻有賀常念手上的紅色，炸眼得清晰。

“沒事的，你可以請假的。我會跟康瑞說的，你狀态不好，需要休息。你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才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哈哈，我真的差點要誤會你不愛我了呢…不過…我原諒你。”說着，賀常念親了一口鐘雲清的臉頰。

“哎…”賀常念看着沒有反應的鐘雲清，歎口氣：“早知道還是應該叫上露陌…怎麼就我一個人的話，就會這樣啊…”

鐘雲清還在感受着耳邊無端的噪音，聽不到賀常念說的話。嘴巴動了一小下，腦子好像想呼喚“媽媽。”“姐姐。”可是，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終于，噪音之中，隐隐透來一點熟悉的聲音，就算是賀常念的聲音，也讓鐘覺得安心。

所幸，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睡吧…睡吧…我在這裡呢…”賀常念抱着鐘雲清，看着鐘一眨一眨，最後閉上的雙眼。“嗒！嗒！”手輕輕地拍打着鐘雲清的背，輕輕搖着，聲音更加放輕，在鐘耳邊唱道：“沒事…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