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理連連擺手：“啊…不是那種喜歡。”

“哦…”鐘雲清把眼珠子轉回去了。

“希望你能火吧…那就算你突然消失了…也不至于完全沒有人關注…”說完，這句話李理就站起身走了：“我要怎麼确認，這是他大徹大悟了，還是回光返照呢？畢竟處刑也不會讓當餓死鬼…”話随着她走遠，音量逐漸減低，聽得費勁，鐘雲清也聽全了。

鐘雲清腦子回過神來那句話的意思的時候，李理已經走遠了。她來到屏幕前，拿起對講機：“好了，好了，活動起來了。”

“不是，賀常念…”鐘雲清向前伸手，幾欲起身，輕聲說道。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哈哈，怎麼了,我就在你後面呢。”

鐘雲清轉頭，一轉就看到了賀常念，他的臉近在咫尺。吓得鐘雲清抖了一下，背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撫一撫胸口:“啊…吓我一跳…”

隻見賀常念看到他，明顯得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勾起微笑來。

屬實在鐘雲清的意料之内，這和賀常念當初見到《籠外的金絲雀》的扮相是不一樣的反應。

就是說很明顯，賀常念比起美豔的，更喜歡外表上漂亮的…精緻的……少一些生命力…的人偶。

但是，人沒有生命力的話，的确可變成人偶…可是那是死的。

人偶可以存續，可是人死了就會腐爛…

“哇，再不來我以為你死了呢。”鐘雲清上前，拿鞋尖踢一下賀常念的皮鞋。這一下倒是也沒有留下灰塵：“大忙人~”

在賀常念沒有突然發神經之前，鐘雲清都打算好好對待他…雖然在外人眼裡看來這不是好好對待。

“我來啦~”賀常念低頭，雙手捧住鐘雲清的臉。擠一下，試圖擠出臉頰肉，卻宣告失敗。

李理在一旁，還是打算和賀常念打個招呼的，正打算上去打個招呼。看到小情侶的打情罵俏之後，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轉頭到處看，假裝看風景。這攝像機真攝像機啊。

看着看着，李理就自顧自走回自己崗位去了。

“哈哈。”鐘雲清笑起來，捧着他的手。

賀常念卻收斂了笑意，湊到他耳朵旁邊，低語道：“這就是為什麼你老是讓我感到不安，你知道嗎？好好地相處着，開開心心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說什麼分手。”

“不要鑽牛角尖…本來不是挺開心的。”鐘雲清微微歪頭，看起來隻是移了移動作，卻親了賀常念的手心。

“我經常想你是不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賀常念念不為所動，死死盯着鐘雲清。

鐘雲清聽了，這一下是真的樂了。彎下身子，“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你這個什麼矯情的話啊…”

“哈哈，我本來現在心情就挺好的。”說着，瞟到賀常念的死人臉，鐘雲清話風一轉：“至少我對你很寬容，我已經讓步很多了…這就是…”

鐘雲清搖頭擺腦地，眼睛瞟向旁邊：“...愛的表現…?”說完，才去看賀常念的反應。

“我感覺我比你更寬容，讓步更多…我從來沒有分手的打算…”

“好好好…我們先走吧…我要去吃晚飯…”說着，鐘雲清拉着賀常念就走，鐵打不動。鐘湊到他耳邊耳語：“好久不見了，我想要親親你，在這裡可不行。”這一下就拉動了。

這麼說完，鐘雲清向遠處，那個康瑞的新員工微笑，擺擺手：“那我先走啦…拜拜…”她剛才一直關注着這裡，可能是害怕兩人起什麼沖突。

她站直了身子，微微擰起的眉毛舒展開，也擺擺手：“嗯，拜拜。”

車子裡的播放的古典樂過于平緩，竟然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

“我還是不理解，我當初是怎麼喜歡上你的呢？”賀常念的這句話也像是輕飄飄的，語氣淡淡的：“我不理解…”

“你都不知道…誰知道呢？…”鐘雲清聞言，聳聳肩：“這件事我比你還好奇…”

鐘雲清看着眼前的紅綠燈，紅色還有幾秒轉綠。他偏過去親一口賀常念：“别想這麼多了，想太多沒好處。”

路燈轉綠，車輛開動，卻突然雨滴“啪！啪!”拍打在了車窗上。剛才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下起來傾盆大雨。

雨水一下就把車窗整個模糊掉，所幸開啟的雨刷也很給力，視野一下子也清晰了。

鐘雲清轉頭看向窗外，旁邊的車窗還是糊滿了流動的雨水。看着看着，賀常念手伸過來，手整個包住鐘雲清的後脖頸。冰冷的的金屬表帶貼着鐘雲清一跳一跳的動脈。

半晌，鐘雲清歎口氣：“哎…為什麼下雨啊…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