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女生,很齊整、精神的樣子,帶個銀絲眼鏡。鐘雲清看着有點眼熟,一邊回憶一邊問道:“你是…”
“哈哈,這就不認識了。來這裡第一天,你倆見過的。”康瑞笑道:“我讓安排單人化妝間的那個女生。”
“啊?”鐘雲清詫異地挑眉,微張嘴巴:“變化有點大…”
“不過,現在是我手下的人了。”康瑞輕拍她的肩膀:“挺能幹一小姑娘。”
“謝謝瑞姐。”她笑着回道。
“你要一起去吃燒烤嗎?”鐘雲清詢問道。
“啊…不了,謝謝。”她連連擺手:“我還有工作沒完成,真是抱歉。”
“沒事。”鐘雲清還掏出手機:“得問問周願心,不然到時候他又鬧了。”
“我要鬧了。”陸施如向鐘雲清抱怨道。
鐘雲清看也不看陸施如,擺了擺手:“那鬧吧,鬧吧。”說完,咧着嘴,繼續打字。
就這樣,好多人的一個燒烤局就這樣攢起來了。
社區燒烤店,塑料棚也能隔出一個個小包廂,一進去涼爽的空調,往遙控闆一看打着16度。冰櫃裡一串一串都瓷實的肉和菜。在火熱的炭火下,瘦肉串肥油,呲呲冒油。棕色的孜然、紅色的辣椒,一把一把,在火燎下香氣撲鼻。
小燒烤一盤接着一盤,低酒精的啤酒當水喝,多的是劃拳和唠嗑的人。
“石頭!剪刀!布!”
“我跟你說,你可絕對不能說出去啊…”
“這麼多剩着,養魚呢!”
“想當年!”
還有喝醉的人,口齒不清的不明語句:“晚…安,瑪卡…巴卡!”
“誰住在深海~”“大菠蘿------!裡---------!”
“晚安,珊迪!天線寶寶!”
并不十分明亮的燈光,一群娛樂圈人,肆無忌憚地隻戴帽子或口罩。
鐘雲清路過一桌一桌,看着有些恍惚,腳步都慢了:【上次來吃這種燒烤是什麼時候了…大學當模特的時候?】
之前的經紀人是個不懂變通的人,沒有康瑞靈活。這種私下聚餐也會被管着,不讓去。
“快啊,發生什麼呆呢!”江席靈催促道。她和顧觀甯、康瑞齊排走。江席靈轉頭,其他兩人也跟着轉頭。她在他面前擺擺手:“快走啊。”
“走了!走了!”陸施如搭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
在大圓桌落座,紅色塑料椅。一大桌子人,開始點餐、聊天,服務員是五六十歲的但卻做事利落的健朗阿婆。
對這幾個人,也沒有什麼認出來的感覺。點餐途中誇了幾句長得好看像明星的話,江席靈轉過頭偷笑。
吃了一會兒,周願心才跟着導航走到這裡,加入隊伍。
酒過三巡,微醺地開始劃拳、吹牛。嘻嘻哈哈地喝酒、吃串,平常内斂的顧觀甯也大笑起來。
熱熱鬧鬧的一頓燒烤局,就這樣在淩晨兩三點結束了,叫了代駕回劇組酒店。
鐘雲清沒有喝醉,但卻因為喝酒有些燥熱。在空調的吹拂下依然感到有些憋悶,起身打開窗戶,感受到相比室内有些溫熱的夏風,卻感到很舒适。
傳來些許喧鬧的聲響,車輛的鳴笛聲、人群的說話聲,隐隐地在遠處。
天上,月亮孤單地挂在空中。往前看,雖然已是淩晨。遠處雖然沒有星光,但卻有是星星點點的燈光。高樓大廈的LED屏幕、居民區的暖光、路燈、車燈,最遠處還有群山做底。
沒有星光,卻并不是漆黑一片。
鐘雲清将手肘支在窗邊,托着臉,吹着風。看着遠方,良久,勾起嘴唇:【現在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享受當下吧…享受當下…直到不能享受為止…而現在,是時候睡覺了。】
鐘雲清關上窗戶,關了燈。衣服也不換,被子也不蓋,往床上一躺就閉眼睡了。
不知道是因為喝酒了還是怎樣,入睡很快,是十分安穩的一覺。一夜無夢,更别提什麼奇怪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