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遠了。”
“是嗎?也就還好吧。”
一路平穩地開着,正正好花了一小時抵達。在山頂,鐵藝大門大開着,咖啡店還在旁邊連接着一小幢别墅。
一開進去,店門口,看到一個人窩在圓形的搖椅裡一搖一搖地玩手機。
聽到汽車靠近的聲音,突然一下猛紮起來。
陸施如把頭探出去:“姐,是我。”說着,找了塊地方停好了車,陸施如下了車。
她叉着腰走過來:“你不是說下午有戲嗎?”一個紮着低馬尾的漂亮女生,很高,感覺快要到一米八。穿着一身白色的毛茸茸居家服,穿着白色棉拖鞋。
長得和陸施如很相像,隻有一些些不同,感覺長得比陸施如要尖銳一些。
“現在這不是早上嗎?我下午一點半就得回去了。”
鐘雲清也下車來,走過來打招呼:“你好。”
“诶!”姐姐睜大了眼睛,手指指着鐘雲清,還往後退一下:“诶-----?!”
“别太激動了,姐。”陸施如捂臉。
“哦,你好啊。”她收斂表情,擺擺手,笑起來。和鐘雲清握手,一抖一抖地:“不要緊張,就當自己家啊。”
有點不對勁。鐘雲清微微皺眉,也隻能說:“嗯…謝謝…”
為免誤會,他又加上一句:“我…我是男的…”
“沒事,我知道。”她還是笑眯眯地。
她又走到陸施如面前,翻個白眼:“真是稀客,之前不是懶得來嘛?嫌遠。”
“正好有空。”陸施如走到一個黑闆菜單前:“老闆,我想要今天菜單上的都有嗎?”
“咖啡都有,蛋糕隻有藍莓巴斯克,還有五分鐘出爐。”她上前,敲敲小黑闆:“按價收費啊!”
她又轉過頭來,看看鐘雲清:“哦,你…朋友免單。”
鐘雲清正打算推辭。
她聲調揚高:“我是老闆,我定的!”
這樣推辭的話,鐘雲清也不好說出口了。
陸施如又向姐姐要了釣魚杆,姐姐拿來餐點,就離開了。也不在店門口呆着了,好像是回自己小别墅的房間了。
他倆就在湖邊邊釣魚邊吃喝起來。
十分舒服,又開始聊一些有的沒的。
陽光十分溫暖,照得鐘雲清全然倒在椅子上。湖水入口處,流水從石頭上流下。帶起連綿不斷的水聲白噪音,整個人困困的。
等陸施如突然聊天收不到回應,回頭一看,鐘雲清已經躺在那裡睡着了。
他笑了笑,看了一會兒鐘雲清。放下釣杆,玩起了手機。
玩了一會兒,轉過來,偷偷拍了一張鐘雲清的照片。
魚一條都沒有釣到,悠閑得一下子就到了時間。“叮鈴!”鐘雲清定的鬧鐘響了,他也醒過來了。
鐘雲清收拾收拾亂糟糟的頭發:“要不回去的路,我來開?”
“不用了,我開過這路的人來開,比較安全。”
在樓下和别墅陽台上的姐姐告别,姐姐整個手臂大擺手:“記得常來啊。”
回程路上,鐘雲清還是坐的副駕駛。
下山的路上,已經是下午一點半多了,正是太陽猛烈的時候。
從副駕駛往外看,山間的小溪都閃着金光一般:“真是可惜,下午有戲,現在太陽多好啊。我們坐在那裡曬太陽,會很舒服的。”
“下次我們下午來呗。”
鐘雲清拿起手機:“那家店叫什麼名字啊?我沒看到店名招牌。”
“哈哈,那裡不是對外開放的咖啡館。那是我姐姐自己招待朋友的地方,她想要有那鐘咖啡館的感覺,所以裝修成那樣。”
“啊——?!”既驚訝于這個操作,也驚訝于陸施如竟然帶他來這種他姐姐的私人地方。
“你是我朋友,也是我姐朋友不是嘛?”
“嗯…”
“要是你想,也可以不是朋友。”是調笑的口氣。
鐘雲清一時語塞,看過去,陸施如聚精會神地在開車,嘴上微笑着。
車窗外的風,微微吹亂他的頭發。車輛開動着,随着“刷刷“的風聲,應接不暇的綠色植物作為他的背景。
陽光反射,給他的輪廓打上一層光,臉上的絨毛軟軟綿綿。
陸施如突然笑意更深,并不轉頭,還在專心開車:“哈哈,你在看我嗎?”
“沒有…”鐘雲清立刻轉頭去看窗外。
接下來,就是下午的戲到晚上十點。
十分順利,今天為止,已經和所有主要演員演了對手戲。隻能說慶幸這個項目裡的資源咖,至少都是合格的演員。
這種情況下的知根知底,反而讓相處少了摩擦。
鐘雲清一回到房間,就躺到床上。看手機時間,正要感慨時間的飛逝。
“叮鈴~”手機鈴聲響了。肯定不是賀常念的,因為已經被拉黑了。
是露陌的電話,鐘雲清接通:“喂?”
與平時相比,更為低沉、嚴肅的聲音:“雲清…賀雲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