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旦看進去,就容易沉迷。
淺霧英子一看就是深夜,直到最後,肚子更是空地不成樣子。她趴在沙發上,去打開名取周一傳說中放着食物的冰箱。
冰箱門把手被一雙手拉開,淺霧英子整張小臉皺了起來,不知為何,她竟然想要笑。裡邊空蕩蕩的,除了幾根青菜,再也不剩什麼。
她又去看米,結果理所當然,未婚男子的廚房,自然不剩一粒米。
望着空蕩蕩的廚房,淺霧英子陷入沉思,許久,肚子裡傳來一陣翻騰蹈海的咕咕聲,她錘了空蕩蕩的肚子一拳,縮着身子離開廚房。
淺霧英子,推開了公寓的門。
“英子,你大半夜去哪裡呢?”坐在沙發上的蝴蝶蘭安安靜靜飄了出來。
淺霧英子拉長了聲線,雙手插兜,穿上運動鞋,有氣無力回答道:“出去買點吃的。”
易拉罐的瓶蓋被拉開,發出清脆的聲響,深夜中隻有入夏時候的些許蚊蟲噪音,淺霧英子在公寓樓下超市找到了一家自動販賣機。
飲料入喉,胃部傳來冰涼的感覺。
她又點擊了下面包的按鈕,銀币嘩啦啦落進自動販賣機。隻聽見滴一聲,面包落到販賣機底部空格中。淺霧英子蹲下,從底部抓出面包。
“你們人類的大人居然是那麼不靠譜的嗎?”白站在那邊,“我想,你也不過是初中生,在人類社會中,算是……未成年?”
淺霧英子白了他一眼:“沒有照顧未成年的說法。”
“不,你們人類法律中,有說過人類兒童必須要受到照看吧。”
淺霧英子義正言辭道:“當然是因為,我才不是……”
蝴蝶蘭慢吞吞橫插一句:“我覺得……英子可以做大人,英子要比很多大人都靠譜,所以她不需要人類大人照顧。”
淺霧英子眼睛唰地亮了:“你說的不錯,蝴蝶蘭。”
她唇角微微勾起,哼着歌,将面包撕開一個口,随後小口撕咬着面包。有些蒼白的面色終于有些許血色,淺霧英子又喝了口蜜桃味的汽水,最後仰頭飲盡,旋即扔進底層垃圾桶中。
名取周一自然是不清楚這天夜裡的狀況。
他第二天早上起來,簡直是忙死了,先是被經紀人安排着去拍戲,晚上又是有除妖師的聚會要去。
名取周一在電話前皺着眉頭,和其中的一位除妖師再三強調:“我都說了,我是不會帶那孩子過去的。說到底,除妖人的事情,和一個高中生沒有關系吧。”
淺霧英子昨晚熬夜,還呆在小卧室裡,沒有出來,自然沒聽到這些話。
這些全部都被蝴蝶蘭給聽了去。
名取周一剛剛挂斷電話,倚在桌上,餘光恰好瞥見站在一旁,默默注視這裡的蝴蝶蘭。
“那個高中生,是不是叫夏目貴志?”
名取周一背後忽冒冷汗,轉頭笑着道:“當然不是,話說,夏目貴志是誰?也是和英子一樣的孩子嗎?”
“……他就住在這裡不遠,好像也是個除妖師。”蝴蝶蘭說。
妖怪的話裡到底含了什麼意思,名取周一當然聽得懂,無非是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被除妖師遺忘的孩子。
他淡淡一笑,雲淡風輕地轉身:“雖然但是,我可沒有在往年的聚會裡看見過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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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人的聚會?”淺霧英子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她坐在床上掀開雪白空調被,打了個哈欠,順帶着對名取周一晚上要去參加的聚會産生興趣。
她手肘放在膝蓋上,若有所思。
“另外,我還在這個除妖人家中,看見了術式。”蝴蝶蘭獻寶似的交給了淺霧英子,可卻被一雙橫空出來的手,搶走了。
淺霧英子轉頭,是柊。蝴蝶蘭有些發怒,氣急了似的,頭發高高揚起,發瘋要去咬她。
“你可真是沒有理智的不合格的式神。”柊抓住畫着術式的紙張,看向淺霧英子,“名取說過,不是不讓你學,隻是讓你先好好思考一天,到底要不要走上這條道路。”
“一條什麼路?”
“可能和鬼怪扯上關系的,名取說,和妖怪牽扯上關系的這條路充滿了詛咒。他其實并不認為,你走上這條路,就能夠真正輕松。”
淺霧英子垂眸,去想那些詛咒,她真的能夠接受這些一旦踏上這條路,就會永生永世背負着的詛咒嗎?
“……”
“總而言之,一切都看你的選擇。”柊說,“名取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你可以把你的答案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