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答道:“嗯嗯,當然記得。師尊說,此番學習的技巧,關乎着我等的性命。”
“那現在最能威脅到你們性命的又是什麼?”陳亭看看慕雨,又看看徒弟們,提示道,“慕長老可就在這,可别說你們忘記了不知道。”
嗯?!
“系統,他們剛才說我什麼?”
在蕭燃詛咒解開之時,一個劇情節點被判斷完成,系統升級,她也可以自己看評論了。系統還貼心地準備了屏蔽詞功能,為宿主的心靈保駕護航。
有系統就是這點不好,就算現在的系統功能依然少之又少,慕雨還是沉迷在網上沖浪中沒緩過勁來。她就像在課上被突然點到名一般,轉過頭,緊急判斷了一下情況。
系統道:“沒事,宿主。現在他在跟他的徒弟說話,提了一下你罷了。”慕雨那麼放心地看評論,也是因為有系統在幫她望風。
于是慕雨勾起萬能微笑,友善地掃了一圈陳長老的徒弟們,以示鼓勵。
而這表情在陳亭的徒弟們眼裡顯然是另一番風味。
或許是慕雨一來就風風火火地将他們從地牢裡救出,一人幹翻了敵方兩名高手,洗淨宗門所有冤屈,又以雷霆之勢将疾風商行的人大換血為流雲商會的人之類的種種行徑,慕雨在他們眼裡壓迫感不是一般的強。
他們猶記得那一天,自己在地牢内苟延殘喘,突然有幾個人将所有人都叫醒說是準備逃跑。他們正要想如何在短時間内将所有牢房打開,這一行人領頭的師父竟然将徒弟們都推遠,地牢内的壓制陣法好似在她那裡根本不起效用一般,牢房就這樣被她磅礴的靈力震開,她的徒弟們領着他們逃了出來,走不動的則被分配好人手,人力搬了出去。
要是這種一生都經曆不了幾次的回憶丢了,那他們可能是被崩塌的地牢砸壞腦袋了。
于是面對救命恩人小隊主心骨投來的迷之微笑,他們是萬萬不敢說自己忘了的,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從沒有運轉得這麼快過。
想到了的弟子迅速開口,語速飛快:“師尊,我悟了!”
餘下的人紛紛用期盼的目光看向開口的弟子。
而這弟子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說:“師尊的意思莫非是,既然地牢令牌上牽連着用我等心頭血祭成的陣法,我們也可以像祓除恩人道友的詛咒一般,将陣法的效應轉移?”
“恩人道友”指的是蕭燃。蕭燃幾天下來聽到這個詞好幾次了,還是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另一位弟子顯然是想到了同一個辦法,道:“他的詛咒可以轉移到‘師兄’身上,而我們平日也有用自己心頭血養的蠱王……順着這樣的理論想下來,确實有很大的可行性。”
“師兄”指的是陳亭的靈蛇。徒弟們自認為自己在師尊心裡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它,甚至更多時候,靈蛇比他們更能明白師尊的意思,于是都稱靈蛇做“師兄”。
“不過,尚未培育出蠱王的弟子呢?或者說,沒有修煉蠱術的人?”
“诶!對噢,師尊不是說,之前為了擊垮烈虎門,在他們身上都下了蠱嗎?這樣一說,他們都養了一段時間了,不知是否可用?”
陳亭難得用欣慰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子們,看來經曆生死之後,他們倒是變得聰明許多。
他道:“應是可行的,隻是效果肯定遠遠比不上你們以心頭血喂成的蠱,他們少說得吃點苦頭了。”
“切,烈虎門的也是活該吃苦頭。我們玄天宗的人,當然可以慢慢在身邊養着,減輕傷害。”
“就是啊,嘿,這一次下來,他們才知道我玄天宗的好,紛紛嚷着退出烈虎門呢。我看,本來被派來雲夢做這活計的,應當是早被宗門抛棄的棄子罷了。”
“啊?他們是要當散修了?”
“不是啊,他們說要發憤圖強,要麼宗門大比見,要麼退出宗門後再考入玄天宗。更多的,還是試圖以‘贖罪’名義留在雲夢分部幹活的。感受到好處後,他們是甯願留在玄天宗打雜,也不願回那吃人的烈虎門了……”
被關了這麼久,玄天宗弟子們難免将私人情緒展現的十分強烈,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
陳亭和慕雨也對這些信息挺感興趣的,隻是因為身份,不便親自去打聽罷了。如今弟子們讨論得興高采烈,也沒有阻止,都聽了一會。
有了陳長老提供的方案,大家心裡懸着的石頭都落了地,房間内一時充滿了輕松的氣息。
話差不多說完了,慕雨準備将布置的隔絕陣法撤開,卻在感知外界時一頓。
他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