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姜瑾珩入秘境時候放出的那方分|身,蒼羽見着她似乎像是見着了鬼一般,一個魁梧的大漢唇都快吓白了。
他看了看那坑洞中半死不活的莫同,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對他生了怨怼的情緒,腦子卻飛速運轉,想着如何好把這件事圓過去。
但符亦就那麼水靈靈地躺在那,全身是傷,面上帶血,腦門上貼的那張符紙甚至都還沒有完全發揮效果,莫同更是剛才提劍想要殺她,這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姜瑾珩沒有去管蒼羽,隻在符亦身前蹲下,看着那張滿是血污的小臉,心裡忍不住有些心疼。姜瑾珩沒有急着施法,隻是摘去額間那張符紙,擡手替她把脈。
即使心裡早有準備,可察覺她脈象如鼓,姜瑾珩還是難免起了殺意。她往符亦身體裡輸進一段靈力,替她溫養着心脈,又将靈力覆眼,上下掃視着她身體上傷勢如何。
那雙覆滿了靈力的雙眸在看到她丹田處的一簇火苗之後略詫異了片刻,隻是沒看多久便挪開。
分|身分體時姜瑾珩沒有考慮周全,不論是符紙還是丹藥一件都沒有考慮上,如今身上空空如也,可她沒有,蒼羽身上一定有。
想罷,那道銳利的目光便轉向身側,姜瑾珩見蒼羽一臉躊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冷言開口:“身上帶着了什麼符篆丹藥秘寶統統交出來,然後,帶着你的徒弟,滾。”
蒼羽一時間竟詫異于姜瑾珩隻提出這點要求,畢竟在他印象裡自己這位小師姑雖然一直好性子,但極其護短,睚眦必報。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于姜瑾珩來說,如今的莫同還殺不得,不然她真的會将他大卸八塊。
盡管如此,蒼羽依舊覺得肉疼得很。自己為了這次秘境多有準備,固血培元類的丹藥和應對高階妖獸的符篆帶了不少,更是帶了兩件地品的法寶。
其中一件為防禦類寶物,可抵禦一次相當于大乘期修士耗盡靈力發出的全力一擊;另一件則可以将人的修為短時間地提升一個大境界,時效為一柱香的時間,副作用是在用過之後會感受到筋骨寸斷的痛苦。
這兩件寶物的耗材基本花費了他小十年的時間,若非莫同執意惹出這件事,他也不必為了賠罪将東西交出去。
姜瑾珩接過蒼羽抛來的一枚粗圈的儲物戒指,神識往裡探了探,還算滿意,就是看着他急急忙忙地将莫同從那個坑裡撈起來,還是有些不爽。
不過雖然莫同昏了過去,他手中緊握着的那柄破風劍卻并不老實安分,劍靈的心智皆如孩童一般,主人是什麼德行,它便遵從,少有劍靈有自己的想法。
靈劍出鞘,便要見血。莫同是奔着殺符亦去的,如今人雖昏迷,但意念卻不會散。于是乎,就在蒼羽上前去将莫同扶起來的時候,被他壓了一半在身下的破風劍也飛身起來,朝着符亦刺去。
姜瑾珩蹙着眉,她好久沒有見到過這樣蠢笨的劍靈了,才一擡手的功夫便将劍刃捏在了兩指之間,目光又轉向莫同,滿腔的不爽似乎找到了發洩的突破口。
“我倒是忘了你了。”
說完,她将劍鋒一轉,擲了過去,那劍鋒削鐵如泥,直直地插進莫同右臂于肩頸的連接處,隻聽得尚在昏迷中的那人一聲慘叫過後,他的整個右臂脫落下來,血濺了蒼羽一臉。
蒼羽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姜瑾珩,如今沒了丹藥,他扯過布條又用靈力封住莫同那處傷處才不見血液噴濺而出。
看着那血液漸漸染紅布條,蒼羽許久才敢問出一句:“小師姑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