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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人死不能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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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顧桑月,現在是粵省某所大學的一名大學生。也許是太忙了,也許是忙裡有點閑。所以,我就打算忙裡偷閑地寫點東西。

然後,我就一時興起地想寫本關于自己的人生經曆的小說,作為一本回憶錄給未來的自己看。

2004年,我出生了...

據我媽所說,我出生之後,并且在我爸得知我是一個女孩子之後,他就和我媽吵了起來...

于是,他們離婚了。因為他們在法律上并沒有結婚,所以,這婚離的相當容易,隻要我媽回娘家就行了。

就在他們吵架的時候,我媽有給我舅打過電話說,讓他來接我了,因為某人不想要女兒。

然後,我舅就開着家裡的三蹦子來到我爸的出租屋,來接小小的老子回他們家。

我的到來,我外公是挺高興的。因為他覺得我很可愛,他很喜歡。因為我,他36歲就當上了外公。

幾個月過去了,我外婆的侄子的小女兒周绾绾出生了。所以,那個侄子已經有三個女兒了,大女兒周琪琪,二女兒周妍妍,小女兒周绾绾。雖然人家想要兒子,但是人家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寵愛的...

因為外公,我快樂得過了好幾年。

雖然很遺憾地是我根本不記得了,全靠我媽、小姨們、外婆和舅舅她們給我講。

也許這裡面會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吧,但是總體是對的就行了。

我想要學騎小自行車,然後,我外公就在他收回來的一大堆的破爛裡,找了所有能用得上的零件,當場直接給我組裝了一台自行車給我學騎自行車。

外公他真的好厲害啊,他組裝的小自行車給我學完騎自行車後,還能完完整整地傳給我大表弟宋祁安和小表弟宋祁陽,讓他們學騎自行車。他們是我舅舅的兒子們,隻不過他們後來才出現才對了。

我想要什麼,外公都會盡全力弄來給我。因此,我特别挑食。但因為,我特别挑食,所以,我外婆經常說我外公,讓我外公不要溺愛我,看看我都挑食成啥樣子了。

這個時候,我外公總是笑着,并且抱着我,還有摸着我的頭說,我樂意,你管不着。

令我外婆特别無語的是,不僅,我外公是這樣子的,我舅舅和小姨他們也是這樣子的。

然後,我外婆就說,錫啦,繼續錫啦!到時候,就因為你地都咁錫距,距揀食瘦鬼咁樣,你地就知錯咯。(寵吧,繼續寵吧!到時候,她因為你們都這麼寵愛她,她挑食瘦成跟鬼一樣,你們就知道錯了。)

我外公就講,我噶第一個外孫女,我自己錫。你無錫就算,哦!妹,系無?哦!公公錫你。(我的第一個外孫女,我自己寵。你不寵就算了,對嗎!妹,是不是這樣哦?就讓外公寵你。)

當時,小小的老子哪裡懂外公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一味地點頭。

2008年2月,離過年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正月十五,一場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車禍發生了。

于是,最錫妹噶公公永遠活系個一日,妹最愛噶公公永遠40歲。(于是,最愛我的外公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天,我最愛的外公永遠40歲。)

隻聽“嘭”一聲,外婆手裡的電話掉在了地上。

當時,小小的老子就在旁邊,坐在地上玩着玩具,哪裡懂得什麼叫人死不能複生。

妹隻系覺得好奇怪,甘物,公公點解仲未翻嚟陪妹玩嘅?因為,公公每一次收工翻嚟,翻到屋企之後,都會第一時間嚟穩妹。如果距無見到妹,距就會走去問我舅父仲有我姨距地,妹走去咗邊度?點解無見人嘅?等穩到妹啦,距就會嚟睇我系度玩咩野。然後,距就陪妹一起玩。

(小小的老子隻是覺得很奇怪,今天,外公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和我玩呢?因為,外公每一次幹完活回來,回到家裡後,都會第一時間來找我。如果他沒有看見我,他就會去問我舅舅還有小姨她們,妹妹跑去哪裡了?為什麼我沒有看見她?等他找到我之後,他就會走過來看看我在玩什麼。然後,他就會和我一起玩。)

當天晚上,在外打工的媽媽,在外上學的舅舅和小姨們都回來了,和外婆一樣都在哭,四個人都哭得淚流滿面的。

當時,小小的老子哪裡明白她們為什麼而哭。小小的老子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都這麼晚了,外公還沒回來和我玩。

妹好想同公公講,妹好挂住公公啊。妹挂住公公咯,公公可唔可以快滴收工翻嚟同妹玩,好唔好哇?(我好想和外公說,我好想外公啊,我想外公了,外公可不可以快點幹完活回來和我玩,好不好啊?)

于是,小小的老子不語,隻是一味地摸摸這個人的手,摸摸那個人的腿。小小的老子摸着摸着,也許是因為情緒被感染了吧,小小的老子也哭了,哭得噼裡啪啦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哭就是了,也許是想外公了吧,因為外公還沒有回來和我玩...

外公下葬那天,很多人都在哭。

小小的老子依然很懵逼,然後,我就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哭一個。

于是,小小的老子又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哭而哭了...

都唔算唔知道點解哭吧,因為哭噶時候系度谂,都幾日咯,公公點解仲未收工翻嚟同妹玩嘅?公公系迷無要妹咯,唔迷,點解到尼家都仲未翻嚟同妹玩...

(也不算是不知道為什麼哭吧,因為哭的時候在想,已經幾天過去了,外公怎麼還沒幹完活回來和我玩?外公是不是不要我了啊,不然,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和我玩...)

之後有一日,小小的老子更加挂住公公咯,就走去問婆婆,婆婆,公公究竟去咗邊度咯,點解到尼家都仲未翻嚟同妹玩嘅?妹挂住距咯,距系迷無要妹咯?

(後來有一天,小小的老子更加想念外公了,就跑去問外婆,外婆,外公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和我玩呢?我想念他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外婆說,你外公他去美國工作了,不是不要你了。

然後,我表示知道了,就繼續自己和自己玩。

從那以後,我沒再問過一次外婆,外公去哪裡了。因為,小小的老子堅定地認為,外公隻是去美國工作了,不是不要我了。等他從美國工作回來了,他肯定會和我一起玩的!

(這是後來,我聽外婆和舅舅聊天的時候說,妹就問過一次公公去咗邊度咯,無似bb,老系問爺爺系迷真系去咗美國。(妹妹就問過一次外公去哪裡了,不像宋祁安,經常問爺爺是不是真的去了美國,簡單粗暴來說,就是宋祁安把外婆問煩了。))

妹想同公公講,妹一定會乖乖系屋企邊玩邊等公公收工翻嚟同妹玩。

(我想和外公說,我一定會乖乖的待在家裡邊玩邊等外公幹完活回來和我玩。)

但系,公公啊,太耐啦,妹等公公收工翻嚟等到已經忘記齊公公噶樣子咯。

(但是,外公啊,太久了,我等外公幹完活回來已經等到完全忘記外公長什麼樣子了。)

(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明白,當時,外婆為什麼要說,外公去了美國工作,為什麼是美國,而不是說他死了,他再也回不來了,而不是說他去了别的國家工作。不過,現在的我也有一點懂了,也許是不願意接受外公人已死不能複生的事實吧,和我說,他去美國工作了,也隻是甯願他隻是沒有回來,而不是死了...——2025年的顧桑月)

不知道是哪一年,我外婆的侄子終于有了一個兒子,名字叫周博灏。他終于如願以償了,不再繼續生孩子。最終,就是他有4個孩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盡管,人家有了兒子,但是,人家對女兒也很是寵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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