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眼睜睜看着今程耳朵逐漸變紅,韓至意覺得特别有意思,還手欠摸了一下他的耳朵。
不過就差兩歲,今程怎麼就這麼純情呢,有時候韓至意覺得,今程比他在大學裡見到的學生還純情,稍微逗逗就能逗紅。
睡覺的時候,這麼近的位置躺了個人,韓至意有點睡不着,天竺葵的氣息像是把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極為有存在感。
韓至意其實也不介意和别人躺在一起,就是畢業之後這麼多年,一直獨居,突然來這麼一出有點不習慣。
他往後摸了摸今程,摸到了他的大腿,然後感覺到今程身體僵硬了一下。
“還沒睡嗎?”韓至意問。
“嗯。”
“睡不着?在想什麼?”
韓至意感覺今程的頭動了動,側過了身躺着,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沒想什麼。”今程說。
氣氛沉默了兩分鐘,韓至意沒話找話地跟他閑聊:“你之前說,你的名字是自己起的,為什麼起這個名字。”
韓至意等了一會兒,就在他以為今程睡着了的時候,今程開口了:“為了記得一個日子。”他用着講别人的故事一般的口吻,“很久之前,有一個人跟我說,讓我記得今天,所以我就把那天刻在了名字上。”
“那天對你很重要嗎?”韓至意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
“很重要。”今程說,“我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想到那天,就會覺得現在在走的路也不是黑的那麼伸手不見五指。”
“演員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韓至意睜着眼睛,看向月亮透過帳篷的光,感覺那道光像平行的琴弦,把他的心髒都狠狠揪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把今程當成弟弟了,聽今程這麼說,恍然間多出了些心疼。
今程又往這邊靠了靠,韓至意感覺整個人都被他包裹了進去,韓至意感覺他的手擡了一下,又放回去了,于是韓至意右手往後伸,抓住他的胳膊放到了自己這邊,手掌順着胳膊滑了一下作為安撫。
今程的手肘搭在韓至意的腰上,整個人的呼吸都輕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會很辛苦,隻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人,很快就過去了。”
韓至意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拍了拍今程放在他身前的手。
韓至意沒意識到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是沈嘉韻在外面把他們叫起來的。
沈嘉韻把帳篷拉鍊在起始位置拉來拉去:“至意,今程,醒了沒?我把拉鍊拉開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
韓至意被外面的聲音吵醒,整個人都還懵着,扭頭一看今程早醒了,正支着頭看他。
他提了聲音跟沈嘉韻應了一聲,然後把被子拉過頭頂蓋住頭,指責今程:“你醒了怎麼也不叫我。”
今程給他把被子扒開,拽了下他的臉:“别睡了,再睡沈嘉韻直接進來了。”
韓至意被今程推着背,強行坐了起來,強制開機,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八點了。
他平常雖然也賴床,但這個點能起來,足以說明昨天累的今天生物鐘都不起作用了。
早飯沈嘉韻去鄉親家買了幾張餅,六個人湊活着吃了,然後開始思考怎麼賺錢,最起碼活過這三天。
最後大家一緻決定,每組輪流在家做飯,第一天先把錢湊在一起吃一天,剩下兩組去找活幹,賺取第二天的經費。
最近幾天,鎮上正再舉行一年兩次的慕達大會,遊客很多,兼職并不是很難找,而且出去的人鏡頭肯定會比在家買菜做飯的人多,為了公平起見,三天一組一次。
他們正讨論的時候,導演組突然說:“最後一天晚上,你們所在的區域會有一場晚會,所以第三天不用準備晚上的食材。”
話音落下,周雲先開口了:“至意哥,我和林嶽做飯不好吃,要不你負責第一天的飲食吧。”
韓至意聲音鋪平:“那你呢?”
周雲想了想,看向沈嘉韻:“嘉韻姐,你們想負責哪天的?”
沈嘉韻當然看出周雲的意思,無非就是不想幹買菜做飯的活,于是道:“我們負責第二天的。”
周雲:“好吧,那我們隻能負責第三天的了。”
于是事情就這麼訂好了,30分鐘後,該走的都走了,因為有上次排骨湯的前車之鑒,韓至意完全沒報今程能幹活的希望,他拍了拍今程的肩膀:“想吃啥,哥給你做。”
剛剛讨論的時候,今程表情一直冷冷的,一句意見也沒參與,等人都走了,對着韓至意,嘴巴揚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聽意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