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一邊喝酒，一邊跟他聊了會兒畢業論文的事兒，他們兩個都帶大四的畢業論文，一個人帶好幾個學生，有時候學生文稿交的跟屎一樣，意見都沒法提，讓人不禁懷疑他們這四年是不是淨談戀愛去了。

過了會兒，陳悅說要去衛生間，重金屬噪音響在耳畔，五顔六色的燈光旖旎而過，這種環境下，人很容易忘了生活裡的那些煩心事兒，韓至意也沒那麼煩了，拿出手機看了看，打算等陳悅出來就回去。

“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

韓至意剛自己待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搭讪，直接坐在了陳悅剛才的位置上。

擡頭一看，是一個西裝男，身材倒是不錯，臉長得也還可以，可惜韓至意不是gay，他指了指西裝男坐的那個位置：“我有伴兒。”

西裝男沒有知難而退，畢竟即使是在gay吧，這種質量的男性也實在罕見：“有伴兒沒關系，可以一起嘛。”

韓至意一噎，百聞不如一見，原來男同性戀真的這麼開放。

那人找調酒師調了一杯傑克丹尼，跟韓至意說：“我很喜歡這杯酒的橡木氣息，請你嘗嘗。”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下，韓至意拿起來一看，是陳悅發的消息：“我媽胃炎送急診去了，你先喝着我走了。”

他皺了下眉，發了一句：“伯母怎麼樣？”然後跟西裝男說，“你喝吧，我有事先走了。”

西裝男正好接過調好的酒，見他要走，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捏住杯壁傾身遞到韓至意面前，距離近的像是在調情：“别走啊，賞個臉呗，怎麼着也得喝一口啊。”

韓至意皺眉，正要拒絕，西裝男拿着杯子的手臂被另一隻手壓了下去：“别人不想跟你喝，看不出來？”

韓至意順着聲音的來源一看，竟然是今程。

今程今天上身隻穿了個黑色襯衣，扣子開了兩顆，還戴着銀色長款項鍊兒，和第一次見面時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西裝男顯然也認識他，目光在兩個人之間逡巡了一下，問：“他的伴兒是你？”

今程看了韓至意一眼，回頭：“是啊，知道還在這兒站着幹嘛？”

西裝男念叨着“網上的東西真不能信”走了，韓至意跟今程說：“謝謝。”

“沒關系。”今程笑起來，“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

“我也是。”韓至意說，最近怎麼老碰見電視上的大明星。

和戴着口罩時不一樣，現在的今程笑起來是很純粹的笑，眼睛亮晶晶的，眼尾都彎起來了，有點像是青春熱血漫的主角，這樣的笑容讓韓至意覺得，今程說見到他很開心也許不是什麼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