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嘤繼續哭泣:“嗚嗚,有人這麼拜訪的麼,别說我和你們沒有什麼交情,這麼一群人披麻戴孝的找到我家門上我看就是來欺負人的,我膽子小,經不起這個。”
謝沉辭原本還被她的眼淚弄的心亂如麻,此時聽到她說自己膽子小,剛剛湧上來的情緒頓時消散了。
什麼樣的女子會遇到受重傷的人帶回家中醫治,又是什麼樣的女子在面對窮兇極惡的拐子依然能冷靜逃脫并到官府報案,此時也隻是一些來鬧事的村民,她竟然說自己膽子小。
李長生看到她這個樣子,一時語塞,要是她一個人他還好拿捏,此時她身後站着的人卻都讓他不得不顧忌。
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小姑娘再不是自己能夠欺負的了。
他這一猶豫,李根家裡人就着急了。
他們找村長來主要是要他為他們家讨公道的,這怎麼沒說兩句話他就不摻和了呢。
李根娘心中着急,也不管李長生的臉色,上前一步指着商嘤就罵:“你這個小賤蹄子,少在這裡哭哭啼啼裝可憐,沒有你,我們家根子怎麼就死了,他還那麼年輕.....”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們家一個交代,我兒子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爹呀....”
她這一聲聲指責,她身後的孫子緊接着一聲哀嚎。
商嘤眼淚流的更歡了:“這話的意思是我殺人了?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快,我要報官,讓官府為我證個分明。”
“嗚嗚,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兒家可不能擔這個名聲。”
“好端端的,官府都沒說我有罪,你們空口白牙的就給我定罪了,有沒有王法了?你們李家村的人能代表朝廷呀?”
李長生聽着這小姑娘一邊哭哭啼啼,根本不用别人幫忙,就将這麼大的一個罪名扣在了所有李家村人身上,感覺腦袋一抽。
趕忙阻止她繼續小嘴一張一合再說出什麼話來:“唉唉唉,商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呀,我們村裡可沒有說你殺人了。”
“就是,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可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做。”
商嘤心裡嗤笑。
這些人在一邊看笑話的時候一個個津津有味,身臨其境的,這話題扯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也知道慌了?
“嗚嗚嗚,那什麼意思?這一大幫人聚在我們家門口,我們家也不是戲台子,我以為你們這是在我家設了公堂來審問我來着呢?”
商嘤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針鋒相對的吐槽着。
那些看熱鬧的沒想到隻是吃完飯出來看熱鬧還能扯到這上面,雖然他們也覺得李根家來鬧一鬧并不過分,畢竟家裡主要的勞力死了,總要有人為這件事出點血。
現在看着商嘤根本不分青紅皂白将他們都扯進來,趕緊轉身就離開。
這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
看着人要走,商嘤也沒有攔着,轉而緊盯着李長生。
李長生作為村長,還被商嘤如此盯着,也不好像是那些人那般一走了之,隻能繼續說:“隻是根子家裡人說有事情要和你說,我隻是來做個見證,我可什麼都沒說,姑娘可不要冤枉好人?”
“我這就算是冤枉好人了,那他們這些人一口一個李根被我害死就不是冤枉了?還不是仗着村裡和縣衙離着遠來欺負我這一個小姑娘麼,嗚嗚嗚嗚嗚。”
李家老太太沒想到自己隻是說出來自己的目的,周圍幫着自己的人被問的啞口無言,還扯出王法,接下來要哭鬧的話一下子被打斷,梗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氣的臉都有些紫脹了。
她媳婦看着婆婆這樣沒有辦法,隻能上前好聲好氣解釋:
“商姑娘,我們沒說根子是你殺的,隻是根子的死可是和你有着關系,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可能上山,又怎麼可能遭受意外?”
商嘤終于不耐煩哭哭啼啼了,擦掉眼淚,“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是我将李根抓到山上的?難道不是他自己怕官府追究畏罪潛逃了,難道我聽錯消息了?”
李根弟弟看着她東拉西扯,裝不明白,終于忍不住了:“要不是你當初一來村子就燒了我們家的田,家裡難以為繼我大哥才一時昏了頭做了錯事,被官府找上門來,才跑去山上,怎麼會遭此大難?”
商嘤看着幾人瞪向自己的惡毒目光,還有李長生在一邊看好戲的嘴臉,恨不得一口唾沫噴上去。
“還真沒見過拿着别人的東西當自己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怎麼,你是皇上啊,凡是民間的土地都是你們家的,還你們的田,你怎麼說出口的?”
“霸占别人家的田,遭了報應天降大夥将田燒了,就想要把你們全家吃不上飯的鍋栽到我頭上了?多大的臉呀,你怎麼不說你們一家子沒本事。”
“還你大哥一時昏了頭,那我能不能一時昏了頭把你賣了呀,雖然你也賣不上多大的價格,論健壯連我剛買的牛都比不上,可是你臉皮厚呀。”
“被官府找上門來,你哥跑了是你們全家的功勞吧,我可真要到官府去問問了,讓官府好好查查,你們一家說的頭頭是道的,這事情做的不利索了,還怨上我這個受害者了,這世間的道理全都站在你們家那邊了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