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的深秋來得猝不及防,許星遙裹着羊絨圍巾,站在實驗室的落地窗前。玻璃倒映着她專注調試光譜儀的身影,發梢别着的銀色蝴蝶發卡,與胸前的吊墜在冷光燈下交相輝映。手機在實驗台上震動,是江蘅發來的消息:「老地方見,有驚喜。」
穿過鋪滿落葉的康河橋,許星遙在三一學院的回廊裡,看見江蘅正踮腳擦拭天文望遠鏡。女孩的藍白條紋衫被風吹得鼓起,像一隻即将振翅的蝴蝶。望遠鏡旁的野餐籃裡,躺着一盒草莓司康餅,糖霜在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光。
“嘗嘗?”江蘅遞過一塊司康,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按照你媽媽教我的配方做的。”
許星遙咬下一口,溫熱的草莓果醬在舌尖爆開。記憶突然閃回半年前,母親在廚房手把手教她揉面團的場景。自從重審結束,母親開始學着尊重她的選擇,甚至偷偷托人給劍橋的房東寄去了家鄉的桂花蜜。
“對了,我今天收到國内來信。”江蘅突然變魔術般掏出信封,泛黃的信紙上,熟悉的瘦金體讓許星遙呼吸一滞——是陳霧。
信中,陳霧講述了這些年的輾轉,她在北方開了間小書店,書架上永遠留着《納蘭詞》的位置。“聽說老槐樹下的糖紙樹開花了,”信的末尾寫道,“等你們回來,我們去拍張新的合照吧。”
許星遙的眼眶突然濕潤。江蘅輕輕摟住她的肩,兩人望着康河上的遊船緩緩駛過,聽着遠處傳來的教堂鐘聲。這一刻,時光仿佛在記憶與現實的褶皺裡溫柔流淌。
然而,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某天深夜,實驗室的警報聲驟然響起。許星遙沖進去時,發現光譜儀的數據出現異常波動,屏幕上跳動的曲線,竟與她在研究的暗物質模型呈現詭異的吻合。更令人心驚的是,波動源來自家鄉的方向。
“是老槐樹!”江蘅盯着衛星地圖,手指顫抖着放大臨江三中的位置,“那裡的磁場強度正在劇烈變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