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早冬頭頂的手晃晃,“大概這麼高。”
“哦。”呂常點點頭,一愣,也跟着站起來,失态道,“這麼高!”
他也就一米七幾的身高,擡起頭比着林早冬的高度,心一顫。
我滴乖乖,快一米九了吧。
林早冬喜歡的難不成是個模特?
呂常摩挲着下巴,“那你這是有點困難。”
“呼——”林早冬垂頭喪氣地吐出一口果子味的氣,又趴回桌子上,“所以我才不想上班。”
呂常思考的大腦卡機,“這和上班有什麼關系?”
他沒忍住問出聲,但解答的人明顯已經沉浸到了自己的情緒之中。
正戳着桌子上剩餘的幾個花生,自言自語,又因為酒精含糊着颠倒語序。
“看起來他一點也不想要辦公室戀情。”林早冬“哎”了一聲。
呂常還是沒轉過彎,扒拉他,撐着他的下巴,下一秒人又醉乎乎倒下去,“等等你先和我解釋一下...”
“早知道就老老實實營業了。”林早冬将頭抵在桌子上,主動屏蔽幹擾,哀嚎,“這下好了。”他抓了幾把頭發,把自己弄成了雞窩頭,“明天上班肯定不想理我了。”
呂常莫名奇妙,“亂七八糟的,你營業的不是個男的……嗎?”
他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想到了回海島那天飛機上林早冬的那個笑。
呂常咽了口唾沫,連手都開始顫抖,“林早冬。”他去推趴在桌子上的酒鬼,“林早冬。”
那頭亂糟糟的細發不動,似乎已經睡着了。
呂常深吸一口氣,帶着最後一絲期盼:“诶!誰給我發消息了。”
他眼睛盯着,佯裝去看手機,“奇了怪了,路今發消息給我做什麼。”
剛剛還裝死的腦袋向上擡起,露出一雙眼睛,瞳孔裡仍然是迷迷瞪瞪的醉意,不大清醒,證明這動作完全是下意識所為。
呂常的心狠狠一沉,但他的手被林早冬拉着,醉暈暈的腦袋湊上來看他的手機,“發什……什麼了?”
手機屏幕都沒解鎖,黑黑的倒映出一個亂糟糟的頭。
“什麼都沒有啊。”他遺憾地歎了口氣,手腳一歪要倒下去。
“你真是...”呂常将他按回椅子上,不可置信地低吼:“你真是瘋了,怎麼會,怎麼會喜歡上男的?”
“還是路今這種人。”他一口将杯子裡的酒悶了,用手指戳他的腦袋,“你忘了之前的事了?”
他在屋内來回踱步,時不時去捧着林早冬的腦袋鑽研。
林早冬啪地把他手拍開,頭又栽到了桌子上。
不一會就響起了細碎的呼噜聲音。
“等會,你還沒回去。”呂常絕望地搖晃着林早冬的肩膀,“我靠啊你别睡,林早冬你醒醒!”
“你醒醒!”
幾分鐘過後,桌子上又趴了一個人。
呂常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有把人弄醒。
他認命地将人拖到床上,卷起枕頭打算去客廳湊活一晚。
剛打開房門,就和走廊上的小于對上視線。
“晚上好啊,呂哥。”小于一邊說一邊往他身後瞟。
呂常眼睛一眯,越看越覺得這人可疑。
爹的。
長得和瘦猴一樣,果然和路今一樣不是個好貨。
全然忘記幾天前還誇人精神能幹。
他砰地把門關上,夾着枕頭扭頭就走。
走了幾步停下來,面色不善地轉頭,“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也要下樓。”小于舉起雙手無辜道,“去趟港口。”
呂常從鼻子裡重重一“哼”,退後幾步示意他先走,眼睛盯着他像一個掃描儀。
直到他真的從正門出去,呂常才恢複了臉色,弄了床被子打算在沙發湊活一晚上。
隻是翻來覆去,夜色成墨,大腦還是異常活躍。
呂常騰地坐起來,頭疼地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路今的名字。
“路今,出生于珠南市,據傳父親是知名大學教授,母親是畫家,書香門第。青年小生領軍人物.....”
營銷号的機械式配音将路今誇得天花亂墜。
“我呸。”呂常黑着臉點了個不推薦,在搜索框後加了“绯聞”幾個字。
“盤點路今搭檔過的幾對cp…”這一篇視頻堪稱尖酸刻薄。
“甚至還被爆出過sl等諸多品行問題,去年有粉絲拍到其進醫院,疑似那方面不行”。
這才對嘛。
呂常滿意地摸摸下巴,将進度條拉回原地。
視頻剛剛重新播放,大門進來兩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臉生的中年男人,大夏天還穿着制作精良的西裝,後面跟着小于,提着一個行李箱,又背着包。
他走到呂常面前,上下打量片刻,在視頻背景音中伸出手。
“你是林早冬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