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常補了個覺，去小院裡抽根煙，還沒點燃就看見一個身形奇怪的人猛地推開院門，闖了進來。

“來人啊！”他的驚呼還卡在喉嚨裡，一個人蹦了下來，“老呂是我！”

林早冬赤腳踩在地上，頭發被海風裡的濕氣打濕，亂糟糟地耷拉着，衣服也濕着有些棕色的泥點，像是剛從泥地裡回來。

他後邊的路今好不到那去，雖然穿着鞋子，但是鞋底沾滿了泥，濕哒哒地在地上留下一串的腳印。

“哇靠，你們什麼情況？”呂常煙也忘記抽了，吓得趕緊把造型師叫過來。

“等下說，先和李哥說一聲，外邊有私生。”林早冬擺擺手，臉頰兩邊還有興奮的紅意。

一句話将院子裡圍觀的工作人員點燃，場務蹭地站起來，“靠，陰魂不散。”

帶着幾個人出去攔着不讓人靠近。

造型師将兩人扯到一邊，拿出備用的衣服，林早冬接過先去了浴室。

等換完衣服出來，路今消失了，造型師将他按在椅子上，“路老師被任導叫過去了。”

林早冬擔心他挨罵，想要過去看看。

呂常一把摁住，“你先把妝重新補補，等下要是路今回來你還沒弄完，才叫完蛋。”

造型師将粉底液點在他臉上，控住了林早冬，他隻好作罷。

“哎，說說，咋回事啊？”呂常在他旁邊蹲下來，也不抽煙了，吃根口香糖，又給了兩人分了。

林早冬拆了包裝，嚼到檸檬味淡了，吊足了胃口，才将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呂常在旁邊聽得一驚一乍，一會哎呦，一會哇靠。林早冬再興奮，也漸漸有些無奈，“沒了，後面我就讓路今背着我回來了。”

“林哥你們這都能拍成電影了，驚魂逃命。”造型師給他定好妝，邊說，“好了。”。

“是啊。”林早冬吹着泡泡，“快吓死了。”

“啧啧啧，”呂常搖頭，“還是糊點好，我跟你可應付不來這種事情。”

林早冬弄完妝造，見路今還沒下來，就往樓梯那邊去，呂常跟着他，還在啧啧稱奇。

走到一半，他嘿了一聲，“你這情節還怪熟悉的。”

林早冬随口問了一句，“什麼？”

呂常走到二樓走廊，才想起來，一拍手，“就跟路今拍的那部《阿夢生》一樣。”

“當時電影裡不就有一個片段是小孩逃跑，然後在巷子裡被抓回去的。”呂常大概地描述了一句，走到裡邊的房間，敲門。

房間裡有一陣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哒哒聲，門從裡面打開，制片人英姐讓兩人進來：“正好，我也要去找你們。”

“英姐！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我去接你。”呂常熟絡地和她寒暄。

自打敲定合作關系後，呂常就把在首都發生的小插曲抛到腦後，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一來二去也混熟了。

“剛下飛機到這邊。”英姐關上門，林早冬和她打了招呼，走到房間靠窗的桌椅邊。

任一飛蹲在旁邊，毫無形象地埋着頭擺弄手機，路今腰抵在窗邊，朝他招手。

林早冬走過去挨着他，低聲問：“你挨罵啦？”

“哪能啊。”路今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我們倆可是受害者，可不應該小心呵護？”

“吃什麼呢，這麼香。”他又問。

“口香糖。”林早冬往他那哈了口氣，“檸檬味的，提神。”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遞給路今。

路今拆了包裝，扔進嘴裡，兩人一起靠着窗邊嚼嚼嚼。

蹲着的任一飛還在點着手機，來回在幾個軟件之間切換，英姐走過去，低頭看着，“怎麼樣，問清楚沒有？”

“再等等。”

“别急，一時半會那邊人說不定都....”

林早冬嘗試去聽他們在聊什麼，未果，拉着路今：“你會吹泡泡嗎？”

“看着。”路今指了指嘴，林早冬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