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甯南巷将嘴裡的沙子吐幹淨,苦着張臉,發現自己正趴在桑海的身上,臉在他的胸口處埋着,桑海的情況比自己還要糟糕,頭發和臉上卻是沙子。
“哈哈哈”甯南巷心虛地讪笑,趕緊替桑海将臉上的沙子拂掉。
心虛得不敢擡頭,看不見手也毫無章法,撲棱地亂拍一氣。桑海抓住他的手,哎呦一聲,咬牙切齒,“甯南巷,沙子進我眼睛了。”
“哈?”甯南巷趕緊擡起臉,又往上蹭蹭,腦袋挪到桑海的臉前,“我看看,你手拿開,髒死了你的手。”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撐開桑海的眼皮,呼呼地往他臉上吹氣,“出來了嗎?”
桑海碰碰他的手指,示意松開,眨眨眼從裡面擠出淚,“好了。”
“呼。”甯南巷松了口氣,再想确認一番,桑海睜開了眼,視線直直撞進他的瞳孔裡,近到能數清幾根睫毛的距離,呼出的熱氣兒一齊鋪灑在幾厘米不到的空氣裡。
滾燙的,比天空的太陽還要熾熱,奪取了全部的注意力。
甯南巷怔住,突然覺得身上熱了起來。
他好像聽見了呼呼的喘息聲,是自己的嗎?
念頭滑過的一刹那,呼吸聲在耳邊放大。甯南巷反應過來,是桑海的。
濕熱的呼吸,帶着暧昧的潮濕,讓他的眼睫毛不自覺地抖了抖。
腰上攀上了胳膊,又熱又燙。
他想回頭去看,但桑海直直地盯着他,眼神熾熱,瞳孔裡隻有天空和他的倒影。
仿佛有魔力一般,像一道漩渦吸着甯南巷慢慢地低下頭,鼻尖幾乎要擦上桑海的鼻子。
砰——
突然一聲震響,像是重物狠狠砸到了水泥地面。
這不屬于劇本上的情節,林早冬驚得一抖,拉開距離,但還是有些暈乎乎地趴在路今的身上。
“卡卡卡!”任一飛暴躁地對着對講機,“造反啊發出這麼大的動靜?”
手指夾着煙,看向監視器,有些煩躁地砸吧嘴,剛剛的情緒來的好,就差最後幾個畫面就能一鏡過。
他朝助理揮了揮手,讓人過去出聲的地方看看,也不準其他人往主演的地方湊,給兩個人情緒維持的環境。
重物落地的聲音接二連三,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下又一下硬生生将人物狀态抽離,林早冬往下蹭了蹭,想要将頭藏起來。
腰上的手臂收緊,讓他動彈不得。
“怎麼了?”林早冬悄聲問。
“别動。”路今的聲音有些悶。
林早冬遲緩了幾秒,突然從脖子上一路紅到臉皮,手腳也不知道該怎麼擺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想到剛剛拍戲也下意識的動作,語無倫次,“拍戲那個....那個也不是故意的。”
路今沉默了一會,在他腰上拍了拍,“甯哥起來吧。”
“不用我替你擋着嗎?”林早冬趴在路今胸口,擡起臉,露出漂亮的上目線弧度,和眼尾的一些紅。
“嘶。”路今聲音又低下去,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林早冬還想再問,路今的手掌突然擋着了他的臉,視線一片黑暗。
周遭安靜下去,隻餘下隐約的呼吸聲,路今似乎極為克制,林早冬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睫毛上下遇到了阻力,應當是碰到了路今的掌心。
身下的熱量越發明顯,勃發的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滾燙地能融化一片雪水。
他明明什麼也沒做,怎麼反倒越發明顯了,要不還是叫小于拿些毯子來蓋着吧,任導那邊一時半會也沒有開工的意思。
再說了這樣也拍不了。
林早冬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路今。”小聲地叫着他,“要不...唔。”
覆蓋在眼睛上的手轉了個方向,大掌幾乎将他的臉擋着一幹二淨,掌心抵住唇瓣,指腹按壓在眼睛處。
這下不光看不見,也說不了話了。
林早冬:“?”